葉凌宇望著地上打滾的安俊風,心中暗暗驚歎。這毒藥毒性之烈,他是前所未見。
最關鍵這毒藥不光是毒性強烈,更是能給人痛苦。
別說安俊風了,葉凌宇覺得就算是自己中了這毒,恐怕也不會好過。
白家歷代行醫,對於醫者而言,不光要懂得藥草,各種毒草也必須通曉。不光能治病,對天下奇毒也必須要了解。以白澤的手段來調配的毒藥,哪裡是普通人能解的。
天下最善的人,反而能用出最惡毒的手法。實在想不出當初的白澤是抱著怎樣的心態調製出這瓶毒藥的。
幾個侍衛忙得焦頭爛額,偶爾有幾人身上有解毒丹都全部喂安俊風服下了,可是一點效果都沒有。
和紅塵刀交手的幾個尊者也看到了情況,想要下來援手,卻被紅塵刀攔地死死的。
地階巔峰交手,動靜非同小可。他們交戰之處,距離地面足足四五千丈之上,就連雲層都被他們踩在腳下,可那動靜仍然讓不少人心中發怵。
“紅老賊,你不要不識好歹!”三個人聯手,居然還被紅塵刀牽制,可見紅塵刀實力有多高深。
“哈哈,你們家那個狗屁太子,好像中了什麼奇毒了呀。怎麼了,你們現在知道著急了?你們不是要聯手偷襲老夫嗎,有種就再來啊。”
“紅老賊,你找死,今日我等三人聯手,你插翅也別想逃。”三個人本來是壓著紅塵刀打,可此刻意識到太子遭難,已經有些亂了方寸。
心中有雜念,動作自然會露出破綻,紅塵刀趁機扳回一城,和三人打得旗鼓相當。
而安俊風這邊,自中毒之後,根本沒人知道該如何解,只能眼睜睜看著那毒性不斷腐蝕。
安俊風的半張臉此刻都已經能看見白骨。縱然是能夠把毒性給去掉,他的半張臉也已經毀了,除非有幽魂草那種程度的療傷聖品,否則他將會一輩子保持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不行,普通的解毒丹藥根本無效。”一個侍衛把手從安俊風身上拿開,繼續注入靈力的話,連他自己都會有中毒的風險。
“這可怎麼辦?太子今日若是出事,我等皆不可活。”旁邊的人焦慮地抓著頭髮。
這時,突然有人想到了什麼,朝著天上大叫:“鶴先生,求你救救太子吧。”
他們這些人無能為力,但鶴崑崙肯定有辦法。
“我救太子?少開玩笑了。”鶴崑崙站在葉凌宇等人旁邊,一臉傲氣,“老夫已經棄暗投明,今日已經與那安俊風沒有任何關係。”
“鶴大師,切莫如此呀。你曾經好歹是皇室的人,皇室待你不薄,今日太子有難,看在往昔的情分上,您說什麼也要出手相助啊。”
“放屁,安俊風今日膽敢打我師父的
主意,老夫此生與他勢不兩立,要我救他,門都沒有。”自從拜了詩蝶為師,這老傢伙就好像變了個人,時時刻刻都已徒弟的身份自居。
詩蝶還是不習慣有人這麼叫她,低垂著腦袋,抓著葉凌宇的衣角,喃喃自語:“我……我不是你師傅……”
“鶴先生,鶴大師,求您再考慮考慮吧!”
“讓我考慮?除非是我師傅開口,否則天王老子來求情都沒用。”鶴崑崙一邊說著,一邊朝詩蝶拱手,“救與不救,全憑師傅一句話。只要師傅有令,徒弟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我……我都說了,大師您別叫我師傅……這些事,都由公子決定……”詩蝶聲音小地像是貓叫,緊緊貼在葉凌宇背後。
葉凌宇望著下方,冷冷吐出兩個字:“不救!”
開玩笑,救其他任何人都可以,普天之下,唯有此人不救。
今日安俊風就算不死在白澤的手上,兩年後,葉凌宇也會親手殺他。
此刻下方的那些人各個面露憎惡,恨不得把葉凌宇等人活吞了。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安俊風你當日滅白家滿門,今日你總算是嚐到苦果了吧!白澤身為白家後代,今日種種都是你的報應!”葉凌宇冷聲道,那聲音足夠讓下面所有人都能聽到。
“白家!他剛才說白家!”
“難不成是那個神醫世家?”
“不會吧,白家的人提壺濟世,人緣極好,怎麼會惹上皇室了。”
“嘖嘖,這件事我前幾年也聽說過。聽說那個白家慘遭滅門,沒想到竟是安俊風乾的。”
“居然連那個白家都不放過,他們還是不是人了。當年我還去白家瞧過病呢,當時白家人對我分文不取。”
此刻圍聚在周圍的大多數都是來看戲的,當聽見葉凌宇的爆料,一個個都對著安俊風怒目而視。這種人,被毒死了也是大快人心。
同時他們也遙望著昏迷的白澤。
那就是白家唯一的傳人。以前聽說白家被滅,還以為一個都不剩了,沒想到還有人逃過魔爪,恐怕是他們白家感動了上天,連老天都給他們留了一條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