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釁,這純粹是赤裸裸的挑釁。安俊風身居高位,在整個天聖帝國,有幾個人敢挑釁他?
安俊風緩緩抬手,手指前指。恨,那是源於心底的恨意。恨這個姓葉的,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
葉凌宇聳聳肩,表示不在意,順便搭著柳星辰的肩膀。
柳星辰趕緊把他搭在肩膀上的手拍開:“走開走開,你休要過來連累老夫。”
在柳星辰眼裡,縱然安俊風不是什麼好人,但這小子也不什麼好東西,挑釁完安俊風就往自己這邊靠,明顯是想禍水東引。柳星辰才不想跟他站在一起。
安俊風咬緊牙關,冷笑頻頻:“好呀,我以前還真沒看出來。柳先生你倒是挺會做人的呵,你這是算棄暗投明了?”
柳星辰打了個寒顫,一句柳先生,可是暗含了安俊風濃濃的恨意。他寧願安俊風罵他兩句,他還能好受點。
他縮著脖子不說話,裝作沒聽見。
倒是葉凌宇又把手肘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什麼叫棄暗投明,太子說話真難聽,這叫另攀高枝,你說是吧,柳先生。”
柳星辰眼神要是能殺人,他早把葉凌宇瞪死了。什麼叫另攀高枝,你說的還沒人家說的好聽。柳星辰恨死葉凌宇了,要不是因為這小子,自己哪能落到這副田地。現在連安俊風都記恨他了,這下如何是好。要是安俊風一時起了殺意,派人來追殺他,那他豈不是凶多吉少。
完了完了,柳星辰心裡在打鼓。心說等弄完這件事,就求紅塵刀把靈魂烙印去了,然後他就遠走高飛,再也不來這個鬼地方了。
“柳先生,當日你不辭而別,安某可是掛念你的很呀。”那個很字,安俊風是咬著牙齒髮出的聲音。
“太子言重了,老夫不辭而別,卻也有些個人的原因,勞太子掛心了。”
“掛心到不至於,我可是等著柳先生把破禁錐交換回來呢。”安俊風犀利的眼神死死盯著柳星辰。
柳星辰心說還個屁,那破禁錐根本不在他身上,他拿什麼還。他現在就小命兒一條,要命不給,要破禁錐也沒有。
他把頭瞥向一邊,裝作沒聽到。
遠遠的,隱約能聽見安俊風咬牙的聲音,他牙齒都快咬碎了,隱於袖袍下的手緊緊拽著拳頭。
柳星辰一個地階,雖然也是不小的戰力,但丟了也就丟了,可破禁錐可是難得的七品靈器,那種東西即便整個天聖帝國也就那幾件,說什麼也不能弄丟了。
“柳星辰!你是不是還要裝瘋賣傻。”他大聲呵斥,嚇得柳星辰渾身一顫。
這時還是紅塵刀站了起來,一拍桌子打斷了他的話。
“你們之間的恩怨等以後再說,今日賭約,葉小子已經到了,那就算是老夫勝了。東西交出來,再讓鶴昆
侖那個老小子給我煉丹。”
安俊風眼角全是血絲,死死盯著葉凌宇和柳星辰。這兩個傢伙,簡直壞自己大事。正欲開口說話,突然從旁邊傳來一聲輕咳。只見一個老者徐徐走來。
那老人鬍鬚發白,但精神卻很好,背脊筆直,身披一件長袍,袍子繪有陰陽雙魚的圖案。
這人修為不高,僅僅是玄階三層境界。但渾身都散發著丹香,這顯然是長期鑽研丹道,才沾染上的味道。而且那香氣怡人,顯然他煉製的丹藥都是品階不低的丹藥。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神態,都無意中透著丹師的風範,光是看一眼,葉凌宇就敢肯定他是個高品階的煉丹師。
“鶴崑崙!你這老王八總算肯路面了!”紅塵刀指著他鼻子臭罵,“我當初找你煉丹,你居然敢通風報信。”
葉凌宇神色微微一肅,看來這人就是鶴崑崙。鶴崑崙的情況他也聽柳星辰說過,這人應該是天聖帝國唯一一個七品的丹師。
“紅老頭你怎麼動不動就開口罵人。什麼叫通風報信,我本就效命於皇室,要煉丹也是為皇室煉。你突然找我煉丹,我自然是要向上面通報一聲,這哪能怪我。”那鶴崑崙輕搖著頭走到安俊風背後。
到了這種時候他還敢狡辯,紅塵刀吹鬍子瞪眼:“我管你是不是通報,總之現在是我贏了,趕緊的,把三千火靈丹給我煉出來,否則今天我就把你這老王八的腦袋擰下來當夜壺。”
“紅老頭,你怎麼不講理呀。太子跟你打賭是沒錯,可什麼時候答應把材料給你,還幫你煉丹了?”
紅塵刀微微一愣,心裡隱約有了不好的預感。
趁這個機會,安俊風也開口道:“確實如此,紅老,你我的賭約可是說好的,若是我輸了,這次求親的事就此作罷。但是我並沒有答應要煉製三千火靈丹。當著這麼多英雄的面,紅老可不能亂說呀。”
安俊風指著樓臺下的眾人,終於找回了自己的籌碼。之前還臉帶怒火,此刻已經轉怒為笑。
七品丹師這個籌碼握在他手上,他就等於是握住了對手的命脈。整個天聖帝國就只有這一個七品丹師,看那紅塵刀要如何。
現在要去其它地方尋七品丹師,早就來不及了。
“紅老,並非是我不通情理,只是這皇室有皇室的規矩。屬於皇室的煉丹師只能為皇室的人呢煉丹,縱然我也很想救雪妹,但她畢竟不是我皇室中人,這可就有些難辦了……”安俊風故意裝作一副很為難的樣子,眉頭緊鎖,摸著下巴,“紅老,你看,你想救人,而我對雪妹愛慕有加,你又為何不能成全了這樁好事呢?想必雪妹清醒了,也一定會感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