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心不死,說的就是現在的夏無極。
計劃失敗之後,居然還想要用別的方法帶走詩蝶。跟他回去查明真相?還一個清白?若真的跟他回去了,是不是查明真相還真不好說。這傢伙的城府根本不是南宮耘之流能夠比的。
葉凌宇往旁邊側了一步,擋在詩蝶面前,衣襬無風自動。
“葉少俠,你這是做什麼?”夏無極假裝在問,心頭早已怒火橫生,“事情還沒明瞭,葉少俠也不想看見詩蝶姑娘一直揹負這罵名吧。”
葉凌宇不為所動,淡淡地道,“你若想抓出罪魁禍首,也許我可以送你個法子。”
扭過頭,在詩蝶耳邊輕語了幾句。詩蝶微微頷首,遞上一個玉瓶。
“那是何物?”夏無極心頭微動,隱約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在心頭升起,連忙道,“若是葉少俠不放心的話,不如也隨我一道先回去,不光你們,南宮家也一起,這樣你總可以放心了吧。”
雖然不知道手上玉瓶裡裝的是什麼,但這種時候,還是以進為退的好。一切都等回到府上再說,大不了沒人的時候再動手,反正他是下定決心,這次非拿到法訣不可。
葉凌宇把玉瓶在手裡拋了拋“此物是詩蝶特地調製的藥劑,服下之後能讓人吐露真,有問必答,夏城主可想試試?”
“荒唐!”夏無極厲喝一聲,連連後退,表情甚是惶恐。吐露真,那還了得,他要是吐露真,他以前因私廢公,監守自盜的種種,還不得吐露乾淨。真要是那樣,別說城主之位了,搞不好轉頭就會被人趕出樓蘭城,不,趕出樓蘭都是小事,搞不好會被人亂棍打死。
“姓葉的小子,你讓我試,莫不是在懷疑我,簡直欺人太甚。要我看,你如此包庇此女,必然是與這偷盜鏡月果有關,來人呀,此子舉止有異,給我拿下。”
他是說什麼也不會讓葉凌宇先動手,那藥液是詩蝶調製的,效果如何不用想也知道。若是喝下那瓶藥液,他就全完了。
話音落下的同時,四面八方突然湧現出幾十名侍衛,而更有四人踏空而來。樓蘭城總共就四名玄階,此刻竟全部到齊了。
暗中調動這麼多的兵力,全部都是為了防範葉凌宇。本來夏無極是沒有打算調集這麼多人手的,這都是夏淵給他出的主意。
幾個玄階自高處俯衝,齊齊朝著葉凌宇出手。雷厲風行並不是想要速戰速決,而是不留給葉凌宇出手的機會。四個玄階都能夠感覺到葉凌宇的強大,那種沉沉的壓迫感讓他們寒毛直豎,此子絕對是個異類,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出手。
他們的打算是對的,可是實力上的懸殊卻超乎他們意料。只見葉凌宇微微側身,斜踏一步,一股強橫的氣勁自腳邊擴散而出
直接將那四人硬生生逼退了回去。
狂暴的氣流在場地中央迴盪,久久不停。那人群中,但凡有些修為的人都肅然起敬。
這是什麼怪物,同等級交戰,光是放出氣息就能逼退四個對手,他怕不是什麼隱世高手壓制了實力,偽裝成玄階一層的吧。
躲在人群后的夏淵見到這一幕,眼中閃過一絲厲色,悄悄地向後退了退,用旁人的身體擋住自己的身形。猩紅的舌頭舔了舔嘴唇,竟是露出看見了美味獵物的神態。
葉凌宇逼退四個玄階,身形一晃,出現在夏武身邊,雲淡風輕地抓過夏武的衣領,腳下再是一晃,已經回到原地。
“住手!放開我兒!”見到葉凌宇對夏武動手,夏無極急得大叫。
就算他老奸巨猾,狠辣無情,但也有自己的軟肋,夏武和夏淵兩個兒子,便是他的軟肋。他膝下就這兩個兒子,一直寵愛有加。夏武之所以如此囂張跋涉,就是因為缺少了束縛,生來就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葉凌宇抓住夏武之後,遠遠地凝視著夏無極“你手下挺多的,早就佈置好人手,就等著我落網是吧?”
“不不,葉少俠你誤會了。”夏無極將所有的侍衛都給叫住,“我叫這些侍衛前來,只是想以防萬一,絕對不是針對葉少俠的,還請少俠手下留情,切莫傷了我兒。”
被捏住了把柄,夏無極的氣焰再也不復剛才。屬下們都被他邀到了背後,隔著幾十步的距離,誰都不敢輕舉妄動。
“以防萬一,你倒是好一個以防萬一,所有高手都聚集於此,你就不怕有盜匪趁虛而入?”
眼看狂風隨時可能大軍壓境,他居然把所有的高手都調集來了這個地方。倘若有狂風的人潛入樓蘭,他們誰能抵擋。
“是我疏忽,是我疏忽,還請葉少俠放了我的兒子,我一切都聽葉少俠的。”
這當然只是示敵以弱,聽葉凌宇的絕不可能,倘若葉凌宇放人,他下一刻就會指揮所有人撲上去。
葉凌宇才不聽他嘮叨,懂得他們這些江湖老道的行事風格,知道自己一手軟,就是正中敵人的下懷。
捏著夏武的嘴巴,直接將玉瓶裡的藥液灌進了他嘴裡。
夏武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在葉凌宇的鉗制下什麼都說不出來。當藥液灌進嘴巴,他眼睛頓時瞪大,拼命地掙扎,就好像嘴裡含著一團燒紅的火炭。
當藥液全部下嚥,那拼命掙扎的人已經變得雙目無神,身體完全鬆弛了,一點力氣都使不上,若不是葉凌宇捏著他的嘴,他此刻已經縮到地上去了。
夏無極目眥欲裂“你對我兒做了什麼!”
一瓶藥液下去,那一直活蹦亂跳的人為何突然變得這般頹軟。
葉凌宇揪著夏武的頭髮,
聲色俱厲“說,今天這事是不是你們在冤枉詩蝶。”
那夏武神態呆滯,口齒不清,迷迷糊糊地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