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之丹,霞生雙色,這是貨真價值的雙霞玲瓏丹,足有四品程度。
四品丹藥,狂百雄真的煉出四品丹藥了。眾人在這一刻感到的不是驚奇,而是深深的壓力。
雙霞玲瓏丹出自狂百雄之手,就像一座大山從天而降。
“他……他真的煉出來了。”司徒讓結結巴巴,有些語無倫次。
一方面,四品丹藥出自狂百雄之手,絕非他所望。但是另一方面,他又渴望這枚丹藥。生有兩色霞光的玲瓏丹,這就是他舉辦丹會的目的,如今真的在眼前誕生了。不,或許說誕生這個詞有些不太準確,該說是即將誕生。
霞光浮現,這就已經是即將成丹的徵兆。到了這個地步,除非有人特地阻撓,否則幾乎不可能會失敗。
這個情況眾人不希望看見,葉凌宇同樣不希望看見。此刻的他,眉頭緊緊皺著,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殺機。
火靈髓是救治夢雪的藥材之一,是他無論如何也要拿到手的東西。而如今狂百雄煉製出四品丹藥,霞光更是接近圓滿,到了這個程度,葉凌宇再想超過他已經是千難萬難。
葉凌宇偶爾可以煉製出三品丹藥,但卻從未煉製過四品丹藥,而且他能感覺出,自己丹爐裡的丹藥實難到達四品程度。
在頭天晚上,因為詩蝶的建議,他也曾經準備了一手殺手鐧,為的就是應付不時之需。但是現在看起來,就算是動用那個,恐怕也無法超越狂百雄。
動用那個東西,他也許可以僥倖煉製出四品丹藥,但是要超過狂百雄那幾乎完整的霞光,可能性微乎其微。
這個張狂的傢伙雖然性情囂張,但煉丹的實力卻是貨真價實的。
葉凌宇腦海中如波濤翻湧,在那茫茫之中思索著翻盤的方法。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狂百雄正好在這個時候抬頭,那目光和葉凌宇遙遙對視。
就是雙方目光交錯的這個瞬間,狂百雄竟不由自主地渾身一震,打了個寒顫。
他從葉凌宇眼中看到的是絕對的暴戾,是狂獸捕食前的那份淡漠的冰冷,好像無形之中,那人已經展露出了利爪,緊鎖住他的咽喉。
狂百雄倒不擔心葉凌宇會在煉丹上超過他,他隱約地擔心上了另外一種可能性。因為那瞬間葉凌宇的眼神讓他有了一種熟悉感。那種眼神,身為盜匪的他見過無數次。
“喂,司徒老頭。”他叫了一聲。
“狂百雄,不得無禮!”旁邊立馬有人出聲呵斥道。
“行了行了。”狂百雄有些不耐煩,“我就是想問司徒家主一個問題。”
“且說無妨。”司徒讓示意他往下說。
狂百雄抿抿嘴唇,斟酌措辭。
“我若是贏了,你們應該不會為難我吧。”
司徒讓一愣,不明所以:“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是說,我等一下把這幫阿貓阿狗都給踩在腳底下之後,你的那獎品應該不會賴賬吧。”
在這種場合,這種地點,說這種話顯得極為挑釁。這等同於質疑司徒家的威信和誠信,完全是不把司徒家給放在眼裡。
或許所有人都不希望火靈髓落入一個惡貫滿盈的人手中,但若是狂百雄真的贏了,司徒讓也不會欠他這塊火靈髓。司徒世家是塞安城最大的世家,若是連這種誠信都沒有,以後要如何立足。
“狂百雄,我等能忍你一次兩次,可不會忍你三次四次,你最好想清楚再說。”有人終於快要忍無可忍了。是狂風的人又怎樣,是狂風的人就能無法無天了嗎,就可以質疑司徒家的誠信嗎。狂風即便再囂張,那也是在大漠中,還輪不到在這塞安城裡撒野。
“好好好,那我就換個說法。若是我贏下這塊火靈髓,你們是否能確保我周全?”
“確保你的周全?”
“這就好比說,我要是拿了火靈髓,結果一走出你們司徒府的大門,就被人給襲擊打劫了,這要如何是好。”
周圍人都聽傻了,打劫他?什麼人會打劫他?打劫不是他的專長嗎?從來只聽說過誰誰誰遭了他的毒手,還沒聽說過誰敢反過來盯上他的。
“你且放心,即便你得了火靈髓,也沒人會難為你。”司徒讓說。
再次的大多是丹師,一些手無縛雞之力的人罷了,誰也不會吃飽了撐的去觸這個黴頭。
“但是口說無憑,我若真遭遇了什麼不測,那也是因為參與你們司徒家的丹會才導致的,你們也難辭其咎。所以,我要求,你們至少要對我的安全負責。”
司徒讓神色微動,正欲開口說些什麼。在大廳的上方,突然傳來一股靈力的波動。一個人影憑空出現。
或許他不是突然出現的,也許他早就在那,只是沒有一個人察覺他的存在,就連葉凌宇也是如此。
這人一身道袍,盤膝凌空,雙目緊閉著,衣襬無風自動。面相看上去只是箇中年人,但卻白髮飄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