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綠水,鍾靈毓秀,山林之間的靈氣也比其它地方更加蔥鬱。置身其中,仿若有一種超脫凡塵之感。
葉凌宇從小到大,很少有這樣自由自在的感覺,那種像是陽光都能透進骨子裡,讓渾身都痠軟無力的溫馨。
這裡和傲雪峰完全不同,雖然都是山,但是傲雪峰上總是冷冰冰的,和這裡比較起來,少了一份生機。
總共連綿了五六座山頭,葉凌宇隨便徘徊了一下,便選定在了一處山腳的位置。這裡背依一片叢林,面朝溪流,腳下也是一片岩石覆蓋。
他取出紫雲鼎,放置在岩石之上,煉製火靈丹的藥材也一一準備齊全。
“你難不成真的打算去參加煉丹大會?”墨非大大咧咧往一塊石頭上一坐,雙手撐在背後。
“那還能怎麼樣?”
“要我說,你哪天偷偷潛入司徒讓的房間,把那火靈髓偷出來不就完了。”墨非隨口說道。
他的思路在不脫線的情況下其實是很好懂的,按照他的思考方式,任何事,能簡單處理,就絕對不拐彎抹角。
就好比要過一條小溪,兩百步外有石橋,那他是絕對不會考慮繞路過橋的,百分百是選擇蹚水過河,很簡單,因為溪水淹不死他,而橋又遠。
對於現在的情況,他的意思也很明確,能偷來的,幹嘛還費力參加比賽去贏。
“司徒家暗藏高手,沒你想的這麼容易。”葉凌宇說。
“那你憑煉丹能贏?”
葉凌宇無聲地喟嘆:“也難。”
要提升煉丹術,十天時間實在太短,說實話,要在煉丹比試上奪得頭籌,難度不亞於去偷。
墨非低聲嗤笑,葉凌宇是什麼樣的人,他還不清楚?那個人面對敵人的時候是個十惡不赦的暴徒,但對友人的時候,就是個純粹的爛好人。恐怕是因為跟司徒讓和司徒若凝混熟了,所以就不願意用下作的手段,去做那違心之事。
墨非也懶得理他了,這種事他最多隻能提意見,又做不了主。不管是要偷還是要比,都只能葉凌宇出馬,他是一點忙也幫不上。這麼想的時候,心裡總覺得有些煩躁,就好像有什麼東西鬱堵在心裡。
索性直接拍屁股站了起來:“我要去那邊修煉了,沒有要緊的事不要打攪我。”
只見他嘴裡銜著根草,大步流星地跑到幾十步開外的地方盤膝坐下。
墨大少爺要修煉,這純粹是太陽打西邊升起來了。不過葉凌宇倒是樂於見到他這樣,至少他去修煉,自己能耳根清淨。
不再關注墨非,自顧自地拿起火靈丹的材料開始煉丹。
他之前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參加煉丹大會,乾坤戒裡也只有煉製火靈丹的材料。等到再煉製一批火靈丹之後,恐怕還得去買點藥材,嘗試一下別的丹藥。想要參加丹會,他最起碼要在這十天裡想辦法煉製出三品丹藥才行。
煉製火靈丹他已經駕輕就熟,途中也不會遇到什麼太大的阻礙,一盞茶的時間過後,一枚丹藥便已成型。
他把丹藥收進提前準備好的玉瓶裡,扭頭去看,發現墨非已經不見了蹤影,也不知道跑什麼地方去了。
那麼大個人,葉凌宇也不擔心他會迷路,自顧自地開始煉丹。
時間從日曬頭頂一直到日簿西山,天色也逐漸暗淡,葉凌宇手上已經差不多將火靈丹的材料全部消耗空了,旁邊的玉瓶也裝滿了好幾瓶。
他拿著玉瓶,左右四顧一圈,確定沒有人,便取出混元圖,藏在一條巖縫處,一個閃身進了其中。
混元圖內依舊的繁星點點,那碩大的星樹覆蓋了整個頭頂。
在星樹的樹幹下,一個渾身素白衣衫的絕美佳人,此刻依然在沉睡。
葉凌宇將她輕輕扶起,靠在自己懷裡,手指搭在她的手腕處,為其驅除體內的寒氣和梳理經脈。
至今為止,他已經記不清這麼做過多少次了。千歲翁和百龜壽說要三天驅寒一次,但是葉凌宇幾乎每天都會抽空進來。
待到寒氣被全部驅除,葉凌宇又喂她吃下火靈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