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雄說得慷慨激昂,一副刀在人在,刀亡人亡的模樣。
是不是真如他所說的立過誓旁人不得而知,只知道他現在這幅拒絕的態度已經極為堅定。
幽蘭一邊安撫詩蝶,一邊朝著雷雄一頓狂瞪:“在先祖靈前立誓,雷宗主看樣子對你手上那把刀情有獨鍾啊。”
雷雄目不斜視,表面裝作淡定,但心裡跟貓抓一樣難受。
不管如何,這兩位姑娘都是他萬萬不能得罪的,得罪她們跟得罪葉凌宇沒什麼兩樣。
只是這麼明擺著的拒絕,說不得罪也已經得罪了。
雷雄是撇嘴不已:“幽蘭姑娘見諒,雷某性情直率,有時候口無遮攔,怕說了姑娘不愛聽的話。與人交鋒,自當是全力以赴,豈有持木刀上戰場的說法,自古以來就沒有這種先例。我這把刀陪了雷某百年了,雷某肯定是不換的。刀在人在,刀亡人亡。”
幽蘭冷笑頻頻,從木桶裡抽出一把木刀來:“雷宗主真就覺得這把詩蝶親手煉製的木刀不如你那把?”
“木刀就是木刀,非我不信詩蝶姑娘的本事,詩蝶姑娘煉丹本事可能天下無雙,但在鑄器上嘛,能有多高的造詣?”雷雄說這話也是狠下心了,若是不挑明,他自己心裡也憋得慌,往旁邊略帶歉意一抱拳,“正所謂術業有專攻,一個丹師就該好好煉丹,丹師煉製的武器,恕雷某無福消受。”
“好,這是你說的,望雷宗主一會兒可別後悔。”幽蘭仰起白皙的脖子。
雷雄心裡那是一個暗暗叫苦,幽蘭那話怎麼聽怎麼像是威脅。
大巴掌一拍腦門,大步走上去,一把將那木刀從幽蘭手上抓過來:“幽蘭姑娘啊,不是我不信,可你讓我拿一把木刀上戰場,這算是怎麼回事?雷某賤命一條,可也不是這麼亂來的。”
“那我若告訴你,詩蝶親手煉製的武器品階不比你手上的低,你可信?”幽蘭好整以暇的望著他。
雷雄一邊苦著臉,一邊掂量著木刀,心說這跟普通木刀能有什麼區別。看起來好像是有一些煉製的痕跡,但總不至於還是七品靈器吧。
“雷某大刀乃七品,豈是這區區一把木刀……”他一邊說著,一邊將木刀往旁邊隨手一揮。
話還沒說完,一道刀芒飛濺而出。
雷雄不過是隨手比劃,根本就沒使多大力氣,可眼看著沖天的刀芒豎斬而出,帶著一聲轟鳴,席捲著一片塵埃,狠狠的撞在遠處的一座山丘之上。
轟然巨響,雷雄脖子一縮,瞪圓了眼睛望過去,只見那山巒已經被夷為平地。
地面留下的是深深的溝壑,剛剛那一下的威力比之大部分的地階頂峰強者出手都還要強上一籌。
不光雷雄,一眾將士都看呆了。
雷雄無言的立了半晌
,然後才狠狠打了個寒顫。
“這……這刀幾品?”雷雄嘶啞的問。
詩蝶低著頭:“雷統帥見諒,以我現在的能力,最多就煉製出七品的靈器……入不得雷統帥的法眼,我這就拿回去。”
說著就欲伸手去取刀,雷雄一個激靈,抱著刀連撤三步。
“姑娘且慢!”雷雄警惕著詩蝶,“姑娘與我說說,這刀是個什麼名堂?”
有些東西,稍稍一試就能看出問題。雷雄知道自己剛剛是隨手所揮,剛剛那一下,不過隨手而為,根本半分力氣都沒用上。然而就只是如此隨手一揮,就將山巒夷為平地,這問題可就大了。
“這刀我是用魔界一種名為精金木為原料打造的。”詩蝶解釋。
“精金木?”
“精金木雖然是樹,但屬性卻為金,樹身硬度遠遠勝過尋常金屬性的礦石。硬且不失韌性,比通常的武器所用的材料還要好很多,用來打造武器是再好不過了。而且精金木本來便是一種奇異的木材,不知情的人很難感覺出這種木材的特性。雷統帥沒能感覺出這把刀的品階,應該也是這個緣故。”詩蝶小聲說,“而且我在其中融入了七品陣法,能抽調空中的靈力為武器所用,只需隨意一揮便有不下於地階九層出手的威力。而且這武器無須煉化,任何人拿著便能使用。”
雷雄一邊聽一邊傻眼,所以剛剛那一下的威力是陣法的緣故?
世人皆知,任何武器要發揮其威力,都是需要使用之人催動力量的。使用武器之人越強,能催動的威力也就越大。她這是靠著陣法之力,完全規避了這一準則。也就是說藉助陣法之力,任何人拿到這武器都能催動出地階九層的實力?
那些沒到天階的人能能催動出地階九層的實力,那些天階以上的人,能讓出手的威力加大。世上還有這種好用的東西?那豈不是說只要人手一把,他們這一群人不管修為高低,全都能發揮出地階九層以上的實力了?
而且眾所周知,品階越高的武器,越是需要煉化,從來沒聽說什麼七品靈器能夠不煉化就能直接使用的。
這……這這這東西還是靈器?從來沒聽說過有這樣的靈器。
而且雷雄更是注意到一個關鍵,詩蝶說自己是七品的鑄器師?
九品丹師、八品陣法師、七品鑄器師,這隨便一個名頭拿出去都是旁人畢生的追求,而這些榮耀如今都集中在同一個人身上了?
“而且……”詩蝶小聲嘀咕,指著雷雄手上那把木刀的刀柄之處,“刀柄之處可以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