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空的戰場上，白鳳和靈烏聯手對戰釋天和毘沙天。
大戰的情況都在他們的感知當中，每個人心裡都明白，只要這場大戰的漩渦依舊存在，每時每刻意味著無數人的隕落。
五界生靈廝殺在這片大地上，無論最後誰勝誰負，都是用無數的屍骸換來的結果。
白鳳和靈烏在高空捭闔疾飛，一道道火焰落在釋天和毘沙天周圍。
“今日一戰，我們五族都元氣大傷，難不成你連你們神族都不顧了嗎？”白鳳出手之際嬌吒。
“事到如今，多說無益！”釋天正面和白鳳對了一掌，雙雙倒退，“只要能屠盡爾等，所有代價都是值得的。”
白鳳花容有些失色，硬碰硬的情況下，她在釋天的手上佔不到什麼便宜。
那連綿不斷的廝殺聲迴盪在耳畔，哪怕不看，她也知道那是怎樣的慘烈的戰場。饒是她已經在大妖王這個位置上坐了數萬年，面對這種慘烈，還是不忍直視。
神族有主神和天主隕落，已經是不死不休的結果。如今這樣的大戰，縱然是往昔的萬年輪迴也沒有慘烈到這種地步。
白鳳知道，想要終止大戰，無非兩種方式。一種是雙方罷手言和，而另外一種則是其中一方徹底的擊垮另外一方。前一種是絕不可能的，雙方已經殺紅了眼，想要罷手言和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哪怕白鳳等人同意，釋天等人也不會妥協。
至於後一種，要擊敗神族，唯一的可能就是擊敗天主，可是想要擊敗天主，哪是這麼容易的事。
其實算起來，天主的存在比大妖王要久遠。論積累的底蘊，釋天等人還是要隱隱高出白鳳等人一籌。畢竟到了天階九層這個層次，再想精進已經極為困難。實力的提升，只能是靠著長年累月不斷的積累，誰的底蘊能積累得更雄厚，誰的實力就能更高一籌。
白鳳等人雖然不俗，可要擊敗釋天等人，那是極為困難的事。
小黑在釋天背後偷偷吐出一口龍息，釋天閃身而過，反手便是一掌轟在小黑身上。頓時蛇血飛濺，蛇鱗逆翻。
趁著這個空隙，白鳳欺身而上，對著釋天一陣猛攻。
如果是二對二，白鳳和靈烏未必能佔據上風。如今是靠著有小黑從旁協助，才將釋天兩人壓制。
不過小黑的狀況也不好，跟龍皇一戰本就傷勢未愈，為了應付眼下的情況被強行拖來戰場，它的作用最多隻是牽制。
天階九層分不出勝負，這場大戰就不會結束。但是想要和釋天等人分出勝負，這根本不是短時間能做到的事。他們這邊戰的越久，下面死傷隕落的人就會越多。
白鳳施展出妖化，對著釋天一陣猛攻。靈烏的金烏之火則是不住焚燒向毘沙天。
“毘沙天！身為天主，難不成你也要置你的神族子民於不顧？”白鳳把目光轉向毘沙天那邊。
毘沙天以肉身的強橫，直面金烏之火的焚燒，兇猛的一拳轟退靈烏：“成王敗寇，為戰而已。”
見說不通，白鳳心焦不已。
畢竟是一界之主，不可能不為自己的族群考慮。在荒夜大鬧妖界的時候，妖界就已經損失慘重。這樣的一戰下來，其實就是進一步的把妖族逼到絕路上。如果這一戰真的持續到結束，妖族的傷亡不知道會有多少。哪怕能勝，恐怕也是慘勝。傷亡過重，這是如今的妖界無法承受的。
實力斷層，人員大減，那麼一族的繁榮都會倒退。這種損失，可能是上萬年都難以彌補回來的。
如果可能，白鳳當然也想和釋天鬥到底，爭奪玄機鏡機緣的時候，朱兒被釋天暗算，從私仇上講，白鳳說什麼也不願意放過釋天。但是從整個妖族的角度出發考慮，她就不得不做出更加長遠的判斷。
當然了，害怕人員的大量折損這只是一方面的原因，還有另外一層原因是在於屠蘇。
當日屠蘇的恐怖眾人都有目共睹，誰也不知道屠蘇何時會煉化玄機鏡歸來。等到他歸來的時候，五界都將面臨一場大劫。
白鳳雖然不想假借天主之手，但是屠蘇那樣的存在，不是單一的哪一方能抗衡的。這種時候和神族拼得魚死網破，絕不是明智之舉。
如果這場大戰真的要拼到魚死網破的地步，無論對於哪一方來說，肯定都是最糟糕的局面。
白鳳雖然有心化解這場爭鬥，但是釋天等人好像無此打算。既然對方沒有住手的打算，白鳳自然也不會和氣。如果真的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只能先強行擊退神族，然後再為以後的事做準備。
釋天從白鳳的強攻之中脫身而出，抽身退後一段距離，順便低頭俯視了一眼戰場，像是不經意的用餘光晃過天界之門下的神族大營。
雖說他的動作很細微，可那一剎的微妙表情變化還是被白鳳捕捉到了。
白鳳眉頭微微一凝，心裡突然泛起一種異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