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被踏碎,劍刃被火光包裹,宛如一輪熾天紅日。
神器之威在這一刻被催動到了極致,帶著無往不破之力。
劍刃刺出的同時,領域之力也在同一時間釋放,施展出來的領域屏障在一瞬間就將白灼包裹。
白灼的動作被定格,流火鋒芒筆直的洞穿了他的胸膛。
一個月的漫長交戰以來,葉凌宇從沒有對白灼造成過足以奠定勝負的傷。而這一擊,卻為這長久的一切畫上了句點。
璞玉回首,驚駭凝固在臉上。
荒夜面無表情,好似早有意料。
流火鋒芒上的力量轟然炸裂,神器之力,加上葉凌宇本身的力量,頃刻間全部爆發而出。
葉凌宇刺出這一劍的時候,已經是忘我的狀態。沉重的傷勢讓他幾乎失去知覺,冥冥之中,能感覺到的只有手中的劍和白灼。
擁有流火鋒芒以來,第一次把流火鋒芒的威力催動到最極致的巔峰,全身的感知和流火鋒芒融為一體,人與劍彷彿合二為一。
流火鋒芒刺穿白灼的身體,葉凌宇和流火鋒芒一往無前,白灼的身軀轟然炸裂,化為無數的碎片紛飛而出。
白灼作為死靈,身軀破碎就意味著消亡。直到這一刻,這場爭鋒就已經落下帷幕。
白灼紛飛的身軀碎片在空中就化為沙塵。葉凌宇的意識還遊離在清醒的邊緣,無聲的咧起嘴角。
身軀在空中就已經無力,可能是神經已經鬆弛的緣故,手腳都一陣痠軟和麻木。
身體撲出去,朝著地面墜落。雙目充血,視線都已經帶上了重影。朦朧的視線裡,隱約出現了搖曳的太乙淨邪花。雖然意識已經有些不清,他還是拼盡全力的朝前伸出手。
在落地之前,感覺自己手中好像抓住了什麼。
……
清風徐徐,草木發出嘩啦啦的聲響。
葉凌宇從沉睡裡漸漸醒來,手撐著地面坐起身。
入眼是一片奼紫嫣紅的原野,清風拂過,草木俯倒。
陣陣花香,鶯歌縈繞耳畔,溫暖的陽穀宛如一層輕紗一般鋪灑下來。
葉凌宇坐在草地的中央,微微偏過頭,看見瑤裳躺在自己的身旁。
不是玄機谷,也不是峽谷上方的小島。沒有戰鬥的痕跡,沒有荒夜,沒有璞玉,也沒有白灼。
這裡……是他最初進入太初界的地方。
一如既往的蔚藍天際,一如既往的開闊視野。
恍惚間,一陣清風迎面拂來,景色突然開始坍塌。環繞在他周圍的一切的都化為細小的塵土,隨著清風而散。就好似一盤沙畫被人隨手抹去。
他來到太初界,來到天玄城,來到玄機谷。一路的經歷,一路的見聞,全部都好像是虛幻。如果不是身上還留著那些戰鬥之後的傷勢,他甚至會覺得自
己所經歷的一切都是夢境。
整個小世界都隨風而散了,無論是景物又或者是人,留下的,是一片空無一物潔白的空間。
葉凌宇身下蕩起層層漣漪,彷彿是靜坐在水面之上。
入眼白茫茫的一片,他輕輕抬起手。一隻手上,握著的是一團銀灰色的光團,在光團之中,隱約能看見太乙淨邪花。他張開另外一隻手,一枚淡紫色的雷核靜靜的躺在掌心,散發著柔和的光。
旁邊傳來輕微的聲響,瑤裳徐徐起身,彷彿睡夢初醒。
“白灼和荒夜呢?這裡是哪兒?”她輕輕揉著額頭,環顧左右。
葉凌宇張目四望,這片素白的空間裡,除了他們兩人,再沒有別的東西。
輕輕搖頭,然後站起身,腳下光暈化為一圈圈的漣漪散開,四面八方寂靜無聲。
而正在張望之際,就在十步開外,一片片的漣漪散開,什麼東西從下方冒了出來。
葉凌宇和瑤裳望去,那升上來的,是一個一人高的圓鏡。
這模樣,和太初界的入口一般無二,只是縮小到了一人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