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上的痛楚更勝過**的痛楚。
九龍魂是幻天的殺手鐧之一,九條金龍便是幻天龍魂分化而成。靈魂上的招式,根本不是尋常的手段能夠防得住的。
逃無可逃,任何的抵擋都是徒勞。龍威浩蕩,九頭金色巨龍逐一穿透應天玉的身軀。
應天玉雙目有那麼一瞬的失神,高昂的氣勢好像被戳得千瘡百孔,和幻天分庭抗禮的氣勢,在這一刻突然傾塌。
幻天的威壓將應天玉包裹,而應天玉的身軀無力的朝下落去。
九龍魂透體而過,哪怕是遮日境的靈魂都不可能承受。
“應天玉,你我鬥了這麼多年,你也恨了我這麼多年。就算重獲肉身又如何,到頭來你還是有朝一日要死在我的手上。”幻天從高處俯視著她墜落,就像看著折翼後將死的鳥從雲端墜落深澗。
“該結束了。”他毫無波瀾的說。
一切都已經快到尾聲,應天玉自己把自己逼到了這樣的絕路上,也是她自己的大意,演變成如今這個場面。
如果她沒有分心關心別的地方,如果她沒有需要顧慮的東西,這場勝負誰勝誰負都還難以意料。不過現在……大局已定。
身中如此沉重的一擊,不管應天玉再強大,也沒有餘力再挽回劣勢。
“可惜了,你本和我同出一源。”幻天說。並不是憐憫,只是一種緬懷。一隻手輕輕的抬起手,天道之力和殺機沒有絲毫的滯待。
“待你死之後,我不會再留下你的靈魂。魔族也好,盜取龍珠之輩也罷,我都會親手葬送他們。”幻天說。
抬至高處的手朝下推下,灰濛濛的掌印從天而墜。
天地動盪,河川逆流,山巒塌陷,那是最極致的毀滅之威。
掌風中伴隨的是沉雄的龍吟,永夜城的護城大陣在風暴裡狂顫,近乎於碎裂的邊緣。
永夜城頭,安娜也好,留守的眾多弟子也罷,只是愣愣的看著那掌印從天而墜。
在這股力量面前,他們連半點反抗的念頭都提不起來。
“幻天!”應天玉放聲嘶吼。
嘴角還掛著血痕,無力的身軀重新繃緊,由下至上,瘋狂的一掌推出。
掌印迎著幻天的掌印而去。
兩人的狀態相比,應天玉的狀態已經遠遠不及幻天,哪怕是迎擊的一掌,其中蘊含的威力也遠不及幻天的力量。
“垂死掙扎。”幻天說。
應天玉的掌印被轟碎,沒能抵消的餘威重重的落在她身上。
掌印推著應天玉墜落,印在大地上,深陷的掌痕幾乎把地面翻轉。
高下已判,只要是見到這一幕的人都知道勝負已定。也許龍皇和應天玉曾經是對等的龍族之主,可是滄海桑田,歲月荏苒至今日,有些東西已經不復從前,有些平衡和早已不再。
“去中域!求援!”安娜傳音玉佩在手,焦急的傳音,同時一道道的命令傳遞下去。
天階九層,這是萬不容失的陣容。應天玉的存在關乎到大戰的走勢,無論如何也必須保住。
他們可以損失別的人,但應天玉絕對不能在此出事。
只是……在龍皇,龍族至尊的面前,這樣的滅頂之災真的能夠避免過去嗎?
如果救援不急,應天玉也好,永夜城也好,又或者他們,又該何去何從。
安娜捏著玉佩的手輕輕顫抖,口中輕聲祈禱,祈禱應天玉能支撐到增援到來之時。
永夜城全城都在轟鳴震動,幾乎全城的人都關注著外面的戰況。而在內城的一處角落,某間幾乎都快被人遺忘的殿堂深處,供桌之上,燃盡的香灰折斷後落在桌面,香爐裡的煙霧曲曲折折的騰起。
供桌的後方,擺放著一尊三丈高的金色古佛。佛像寶相莊嚴,慈眼視眾生。在一陣劇烈的搖晃過後,佛手之中,有晶瑩剔透的東西落下,隨著叮鈴的聲響,兩粒黑色的東西落在了桌面上。兩粒黑色的東西細小纖薄,像是某種鱗片。長明燈的燈影閃爍晃動,一條細長的尾巴在光影中徐徐擺過……
永夜城外,應天玉支撐著殘破的身軀顫顫巍巍的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