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獨自離開,天毒只是冷笑頻頻。
本來還以為這小子能成為一個不錯的部下,但現在看來,他也不過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而已。
天毒本是想要勸說他加入自己的揮下,但那小子既然不識時務,招攬的想法也漸漸熄滅了。
天毒倒並非是所有話都是假話,他受傷確有其事。之前蕭萬金讓他們搗毀神族的八處傳送人,被調集過去的人手裡面他便是其中之一。
而在那場戰鬥的時候,他和一個天階五層的神官交手,最後棋差一招落敗逃走。那一戰他手下的人馬也折損過半,這些日子以來都是以招攬手下為主。難得能找到一個天階兩層的人,還以為來這偏遠之地能有些回報,如今看來倒是有些可惜了。
實力歸實力,若是不能為自己所用,且不明白事理,這樣的人要來也沒用。
一場酒宴就因為男子的離開而變得有些沉悶,雖然鼓樂聲依舊不停,可眾人已經沒了喝酒的興致。
天毒左右手各摟著一個舞女,舞女把酒菜遞到他的嘴邊。
“大人……那九里城,不要緊吧?”烏蒙憂心忡忡。
“剛剛那人不是已經去了嗎?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他既然能救得了你奇雙城,救個九里城還在話下?”天毒嘴角微微翹起,有些暗暗嘲諷的意思,“反正就算敵不過,他總能逃回來不是嗎?尚未遇過強敵,就不知這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烏城主,你說這樣的人可笑不可笑?”
烏蒙心裡再多的不悅都不能表現出了,臉上堆笑:“可笑,可笑。大人喝酒,大人喝酒!”
今日天毒的這些作為烏蒙都看在眼裡,他對九里城是這樣,也不知他昨日前來馳援奇雙城的時候又是不是像現在這幅樣子。
蕭帝的美名大陸流傳,可是這北軍的副統帥,為人卻並非如烏蒙所想的那樣。只是稍作一想,便有些寒心。
烏蒙雖然腹誹了無數次,可奈何蕭帝揮下的人,這是他萬萬得罪不起的。
“對了,我且問你一句。”天毒似乎想到了什麼,一邊飲酒一邊道,“我觀這小子有些古怪,烏城主可知道他有什麼獨特的地方?”
“獨特?”烏蒙努力回憶,“這……我只知道他所用的好像是毒功,其餘我便不知了。”
他回想起男子徒手滅殺那幾個神族時候的場面,打了個寒顫。以他的見識當然看得出來,那種隨手將神族融化的陰邪招式,分明是一種毒功。
“毒功?”天毒眸子微微促狹。
他也修煉的是毒功,沒想到這不識抬舉的小子也一樣,這倒是有點意思。論毒功,在天毒自己看來,在這世上他說自己是第二,便沒人敢說自己是第一。心底一種作祟的念頭起來,既然這小子和他同出一源
,他倒是可以藉此折辱這小子一下,也好讓他知道這世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眾人沒了興致,一場酒席沒持續多久就結束了。
第二日清早,遠處一道人影飛來奇雙城。
烏蒙一整晚都立在城頭,看見人之後頓時驚喜:“焚大人!”
遠處飛回來的人渾身裹著黑袍,便是離去了一夜的男子。
整晚烏蒙都惴惴不安,生怕發生什麼意外。直到看到他平安歸來了,心裡的一塊大石頭才落下。再怎麼說那人也對他有過救命之恩,那人若發生什麼意外,烏蒙也於心難安。
“烏城主。”男子平穩落到城頭之上。
“太好了,看到焚大人你平安無事,我就放心了。”烏蒙老懷大慰的說。
“烏城主,九里城的神族已經解決了。”男子道,“我是過來向你辭行的,前兩日烏城主盛情款待,我焚宏……不,我焚……總之我謝過烏城主的美意。”
“你要走?”烏蒙有些不放心的道,“焚大人若是有意,可以多留些時日。我見焚大人好像沒有固定的去處,若是焚大人不嫌棄,也可常住於我奇雙城。我將城裡最大的宅邸贈與大人,美婢家臣皆送到大人的府上。”
黑袍輕輕抖動,男子頭戴面具,也無人看清他的表情。只是彷彿有一絲淡淡的憂傷流淌而過。
“謝烏城主美意,我……奢華的生活我以前也曾經歷過。只是有些東西,只有失去以後才能真正看清。我流露到如今的地步,早已沒了享樂之心,我尚有大仇未報,在親手殺了那兩人之前,我不想再過這樣的日子了。”
說得委婉,卻是拒絕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