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域,御獸關的城樓上。
應天玉迎風而立,陣陣的狂風撩起她綢帶般的黑髮。
周圍雖然不少弟子來來去去,可沒有一個敢靠近她的。
應天玉是個脾氣怪異的人,這種事整個關隘的人都知道。再加上她修為之高,除了葉凌宇,基本沒人敢得罪她,別說得罪,連靠近都不敢。
從葉凌宇離開之後,應天玉一直是這個樣子。久立在城頭,像是一把斬開風浪的快刀,任由狂風迎面,誰也不知道她要站到何時。
遠處蕭萬金抿著嘴,在走過去與不過去之間躊躇不前。
掙扎了許久,他才壯著膽子走上前。
“應天玉前輩,葉兄此去一定平安無事,瑤裳姑娘也定會逢凶化吉,前輩其實無需太過擔心。”
蕭萬金雖然貴為人族大帝,但在應天玉面前還是要以前輩來尊稱的。畢竟葉凌宇身為魔君,都還要喊她前輩,蕭萬金與葉凌宇平起平坐,前輩這種稱呼是在所難免的。
“哼。”應天玉只是冷冷一哼,根本不扭頭看他一眼,“你說我擔心他?我看你是眼瞎了。”
蕭萬金張張嘴,一時間不知道如何開口才好。
他心裡也是做好準備了才走上來的,誰知道對方一開口就讓他有些退意。
“這……前輩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蕭萬金趕緊賠笑,“我是見前輩面露愁容,有些不放心才過來問問。前輩是我四族聯軍的支柱,前輩若有什麼憂愁,大可與我們說說,也許我們能分擔一二。”
“你們分擔?”應天玉回頭看了他一眼,那一眼裡面全是鄙視,“我的事用不著你們來管,要管就管好你們自己。”
蕭萬金又頓了一陣,這次是真的找不到話來說了。
他之所以上來,一來是看應天玉有些愁眉不展,想要聊兩句。二來,一直都是葉凌宇在和應天玉交流,他身為人族大帝,而應天玉身為大軍的中間支柱,他們理應更加了解對方,稍微聊上兩句按理說也不是什麼大錯。
見他尷尬至極,應天玉冷笑不止:“人族大帝,以你這個樣子當人族大帝,簡直是辱沒大帝這個名頭。”
蕭萬金狠狠打了個哆嗦,感覺好像有誰在背後宰了自己一刀。
難不成以前葉凌宇就是和這樣的人在相處的?這樣都能相處下來,葉凌宇果然非常人所能及,至少這忍耐力就世間罕有。
蕭萬金堆笑著:“前輩教訓的是,我雖然沒有見過往昔的大帝,但往昔的那些帝王既然是能成為大帝的人,自然不是凡夫俗子。我雖然得天道眷顧成為大帝,可我也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重。”
應天玉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懶得再看了:“算你有自知之明。以往的大帝都是以實力為尊,能繼任大帝的人,無不是天階九層的強者,你比起他們,實力上是天差地別。萬年輪迴之時,五族交鋒在蒼靈大陸。每一次陷入戰火的都是蒼靈大陸,人族在那樣的情況下還能延續至今,都是託了往昔大帝的通天手段。沒有絕對的實力,你覺得蒼靈大陸如何能扛過這麼多次的聖戰。”
蕭萬金沉默不語。
治國在理,救國在力。沒有絕對的
實力,又如何能保住蒼靈大陸的一方水土。如果這次神族來犯,沒有魔族、妖族、修羅族的鼎力支援。也許這萬千將士早已淪為人刀下亡魂,就連他這個大帝,興許也成了人階下之奴。
神族有四大天主,妖界有三位大妖王,魔界有蒼都,而人族,卻缺少真正的強者。
應天玉輕輕哼了一聲,再次回過頭來:“人族大帝是誰我不管,人族的大帝是什麼德行也與我無關。你若沒事就別來煩我,如果你真想幫我分擔煩惱,那你就給我深入神族的所在,幫我看看幻天現如今是什麼狀態。”
蕭萬金苦笑:“前輩打趣我了,天主坐鎮的地方,就算我有心也不可能打探到內部的情況。”
天上突然暗了下來,有云層飄過擋住了陽光,大片的陰暗從遠處推碾過來,同時有刺骨的冷風拂過。
“打趣你?”應天玉冷笑,“你剛剛不是還覺得我愁眉苦臉嗎?我從沒有擔心過那小子的安危,我只是感覺到幻天的情況好像有些不對。”
心裡不禁一揪,蕭萬金的兩條劍眉立馬皺了起來:“前輩這話是什麼意思?”
應天玉說這話的時候表情認真至極,並不是帶著玩笑的口吻說的。
“我能感覺到幻天的氣息,不過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現在幻天的氣息給我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應天玉說,“似聚似散,飄忽不定。過去的幻天,氣息絕不是如這樣的虛浮。”
蕭萬金眉頭不展:“前輩是說幻天受傷了?”
“和受傷又有些不相同。具體是什麼我也不敢肯定。”
說著,應天玉再次把目光投向遠處。
她對蕭萬金說的話,並非是全部在開玩笑。
雖說和神族腹地遙隔這麼遠的距離,但以天階九層的神識,這點距離還是不在話下的。一直以來,應天玉等人和天主其實一直是處於一種相護感應的狀態。只要一方有異動,另外一方必然會第一時間有所行動。
而感應上的這種怪異是從幾個時辰前出現的,如果可能,應天玉倒是真想深入神族的內部去看一看。這種變化,讓她莫名的有一種心跳加速的感覺,隱隱感覺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正在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