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還是走了。
在聽了吳王的肺腑之言後,毅然決然的離開。
這似乎在吳王的意料之內,所以他的表情並沒有太多的遺憾,反而帶著淡淡的愧疚。
“傻妹子,從今往後,你就真的只能和我相依為命了。”
李承仞輕嘆口氣,下意識的攥緊拳頭,有些不甘心。
李月嬋將母親的血脈全部繼承,而他卻只能成為一個半人半妖,血脈斑駁的存在,既無法修行人族功法,有不能領悟月狐一族的天賦神通,所以哪怕到了現在這個年紀,哪怕吳王富可敵國,卻始終還是一個凡人,沒有辦法靈力在身上,只能憑藉種類繁多的法寶來自保。
“哥,我是不是做錯了...”
“算是吧,不過已經不重要了,其實葉兄說得對,聯姻這種事情,還是你情我願的好,你不肯,誰也沒辦法強迫你。”
只是,葉青前腳剛離開,後腳一架步輦,便搖搖晃晃的走進了吳王府上。
在侍女的通報下,吳王李承仞連忙命令下人開啟中門迎接,自己則換上一身朝服,在步輦前畢恭畢敬的候著。
等待了許久,步輦上終於慢悠悠的走下一人,用著尖細的嗓子,發出刺耳的聲音。
“吳王殿下久違了。”
“原來是徐公公,的確好久不見了。”
看著皮笑肉不笑的陰鷙男子,吳王故作鎮定的扯了扯嘴角,卻不知不覺間驚出一身冷汗。
眼前的宦官他再熟悉不過,正是那魔道女修周皇后帶來的侍從,尤其是這張令人討厭的臉,更是讓吳王難以忘懷。
早在他還沒有開始行商,留在長安整日做個閒散王爺時,這死太監沒少仗著周皇后的聲勢作威作福,絲毫不顧及他皇子的身份,輕則破財免災,重則免不了一頓皮肉之苦。
可以說,除卻周皇后之外,眼前的男人就是吳王最厭惡的人之一!
“徐公公不遠千里來到蒲州這偏遠地方,可是父皇有旨意?”
“難不成皇后的懿旨,你便不遵從了?”
“當然不是,徐公公真會說笑。”
“吳王聽旨吧。”
話音落下,吳王頓時收起笑容,跪倒在徐公公面前,雙手舉過頭頂,姿態虔誠。
“本宮聽聞吳王殿下苦蒲州久矣,再加上陛下念及父子之情,想在晚年享受天倫之樂,便讓吳王殿下過些日子回來長安吧。”
畢竟只是皇后,所以懿旨不如聖旨那麼正式的規格,更像是隨口提起的一件事被人記錄了下來,但就是這麼幾十個字,卻讓吳王的心情瞬間跌落谷底。
“兒臣...謹遵母后懿旨。”
“殿下還是儘快動身吧,你也清楚皇后的性子,萬一惹惱了皇后可就不妥了。”
“是,本王明日便啟程反悔長安,願在父皇膝下侍奉。”
“最好如此。”
徐公公又譏諷了幾句話,也不管吳王的心情,擅自走入了後院之內,挑選了一件上房,頤指氣使的命令下人打掃乾淨後,直接住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