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橋看著蘇月,將自己的手機遞了上去。
相簿內新建了一個分類,音訊也被用影片的方式整合在一起。
大概十二分鐘,中間的串場和細節都有字幕編輯在一起。
蘇月看了第一遍才緩緩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這再看了一遍才明白全貌開口:“你被孤立了?他們把教堂搞得亂七八糟,你現在才知道,所以腳是去收集證據受傷的?”
路橋點著腦袋反問道:“你是我,你怎麼做?”
蘇月沉默了許久:“辭職,反正是個根本不賺錢的副業。浪費那麼多時間,開始聽說你信教還沒多想,當上牧師了也就覺得是一個愛好。我記得最開心的時候就是你成為主教的那天,當時請了多少好友來吃飯,賺足了面子。本以為之後會跟以前不一樣,至少你能賺一點回來。誰知道根本沒有變化,不如不幹算了。找你兒子,把影片剪輯一下。你這影片前後關係都說不清楚,讓你兒子搞清爽了傳上去把這群人一網打盡唄。”
“不幹了?一網打盡?”路橋嘟囔著。
“知道你放不下,可又能有什麼辦法?你總不指望上帝能幫你吧?話說你們歸誰管?除了上帝之外?”蘇月吐槽道。
路橋陷入了沉默開口道:“當年被提拔的時候,上任主教說把我的名字已經上報給了一個叫三自教會的地方。”
蘇月拿著手機查了一下開口道:“自治、自養、自傳,這是國內管理所有天主教、基督教等一眾教會的管理機構,屬於國家的。你既然登記了,證明你這個教會由國家管控啊。我還看見了家庭教會,是不被官方承認的。這個別墅聚集在一起的,就是家庭教會形式的,直接上報啊!”
“有個事情我沒跟你說,我的上一任主教叫大海。他當年辭職的時候,帶我去小房間聊了很多。說這個三自教會不好,該登記登記,該改正的改正,但儘量不要與其牽扯過多。所以這些年我只是知道有這麼一個東西,從來沒有理會過。而且你也知道的,鹿港雖然是二線城市但其實基本上就是個養老的城市。人口老齡化嚴重,所以我就一直覺得教會里都是老人是正常的。”路橋回答道。
“你別跟我巴拉巴拉說這些有的沒的,那麼就是說你想繼續幹?那就想辦法舉報唄!如果你拿不定主意,你老領導不是還在嗎?哪個養老院來著?”蘇月詢問道。
“華蓋老人院,明天一早我請半天假過去。”路橋回答道。
“那就睡吧,對了,別空手去!還有,多查查資料。我跟你說你那個老領導的思想完全是錯的!他到時候稀裡糊塗說一大堆,你別陷進去了!影片的事情我跟你兒子說,你就不用管了。”蘇月提醒道。
第二日,勉強能下地的路橋。
一罐雲南白藥的氣霧劑噴射其上,全部噴完緩了片刻路橋才起身。
開車是沒辦法了,打車去了華蓋養老院。
到了門口,路橋才想起老婆的話。
門口的流動板車,路橋買了幾個果籃帶上。
詢問龐大海,保安喊來了護工帶著路橋一路向上。
一個角落,兩個老頭正在對弈。
周遭都是圍過來看棋的,一個個心裡癢癢的。觀棋不語,在空中比劃著手勢。
下棋的正是大海,路橋將果籃放在一旁等待著。
大海似乎是將軍了,拿起桌上的水壺喝了一口,抬頭一眼望見了路橋。
但大海並沒有第一時間和路橋打招呼,看著對方想要悔棋。
允許了對方的操作,兩個人繼續博弈這。
半個小時的時間,路橋在一旁看著一聲不吭。
路橋也不懂下棋,但心裡清楚一件事情。
就好像自己的主業是製冷機維修,幹活的時候最怕被別人打擾或者打斷,也害怕客戶催促,有時候就是排查一個小問題,但只要一打岔就可能前功盡棄。
所以路橋願意等,願意等著大海一局又一局地下完。
大概是第三局,連勝三局的大海起身拿著水壺搖著腦袋:“不玩了,不玩了,今天就到這裡吧。”
大海起身,很快有人坐到了大海的位置上:“老張頭,我們來!被老海頭虐沒意思,我們臭棋簍子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