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請講。」
「我聽聞北邙善養毒蟲,皆受蟲師驅使,中毒者毒性繁雜錯亂,十分難解…」
「那日我被毒蛇咬傷,你是怎麼解毒的?」
裴川面不改色道:「屬下幼時曾見過這種毒蛇,我娘曾教過我調配解藥的方法。」
我摸了摸下巴,北邙蟲師十分罕見,數量稀少,大多為王室服務。
那裴川又是怎麼知道這些的呢?
難道他娘就是傳說中的蟲師?!
我忍不住問出口:「裴川,令堂莫非是蟲師?」
裴川哭笑不得,揉了揉我的腦袋:「我娘是中原人,只是偶然見過罷了,蟲師少有,公主說笑了。」
我更加好奇了,拉著他衣袖追問:「那你爹呢?你爹莫非是蟲師?」
裴川從未同我提及過他的父母,只說父母雙亡,我不願提及他的傷心事,因此從未多問。
一陣晚風吹來,有些寒涼,我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裴川脫下外袍披在我身上,眼瞳裡盛滿了微光。
「我自幼隨母親生活,關於家父的事也只是聽母親提起過,未曾見過他是何模樣,只知母親並不喜歡他。」
我點了點頭,不再追問,看向裴川的眼神帶著幾分同情。
不是每個人都有一個幸福的童年,我無法想象裴川幼時究竟經歷了怎樣動亂苦難的時光。
我不想讓裴川再去回憶起那些充滿陰霾的日子。
夕陽斜照,我看見裴川揹著光對我微笑,暗金色的眸子裡盛滿動人心魄的微茫。
「好在,遇見公主之後,川很幸福。」
10.
一週後,我們抵達北邙邊境,烏勒城。
烏勒城位於北邙西南角,水草豐茂,牛羊遍地,遠處是綿延的祁山,視野開闊。
裴川下馬牽著韁繩,我則坐在馬上,看起來像是尋常夫妻一般。
在蒼州的時候,裴川為我買了一身北邙女子的服飾,說是換上之後可以避免許多麻煩。
他向來考慮周全,我便聽他安排。
只是當我看到裴川也身著北邙男子服飾的時候,還是被狠狠的驚豔了。
原本裴川眉眼深邃,鼻樑高挺,形容本就已格外出眾,如今穿上這北邙服飾,竟有幾分異域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