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現在事情一被群眾知道,你們都慌起來了呢?有什麼好慌的,又不是權色交易,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J城的領導們一致拒絕暫停比賽的要求,並反覆稱這件事大家都有責任,需要一起扛過去。
這時候,張無忌,也就是鍾小年出現了。
鍾小年一身簡單的皮夾克,裡頭套了件半白的襯衫,大頭皮鞋噠噠作響,推門走進主席臺。
“各位領導好,我是B大電競專業的班主任,也是這次B大的帶隊教師,鍾小年”
鍾小年先給大家做了個自我介紹。
“喲,你們B大就派個老師過來和我們談?”
別的學校的領導都不買賬了。
“在座的不說院士,最起碼博導也有好幾個,至於教授職稱的,比比皆是,我看你有點面生,就算在B大,應該也不是什麼行政職位吧?”
B大的院領匯出來打圓場道:“鍾老師是我們學校特招進來的老師,囿於教齡,現在職稱還在慢慢往上提,但他的能力是有的,況且這都8102年了,用職稱去衡量能力大小的事情也太老套了吧?”
“十八大以來,上面可是不止一次強調過人才的重要性,一直要求我們要不拘一格降人才,現在有鍾老師這樣的年輕骨幹出現,你們又說他資歷不夠,這難道是對上面的政策有什麼不滿不成?”
被這個大帽子扣上,頓時剛才譏諷鍾小年的那個校領導面子有點掛不住了。
他咳嗽兩聲,道:“咳咳,我也不是這個意思,但這裡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憑什麼要聽一個小年輕的?更何況他還是底下那個違規隊伍的老師,他說的話帶有極強的偏頗,是不足以作為參考的。”
這時,T大的領匯出來說話了。
“呵呵,來都來了,聽他說兩句又又何妨,老莊,你該不會是怕你們黑省這個隊伍出不了線吧?”
B大領導偷偷傳過去一個感激的眼神。
T大的領導微微搖頭,表示沒關係。
大家平時可以爭風吃醋,打的頭破血流,但在這種對付外省勢力的情況下,還是同仇敵愾,自動結盟的。
黑省的這個莊教授有些坐不住了,眼神落到老神在在的魔都領導那邊。
但魔都的領導們就像沒看見一樣,紛紛無視了他的求救訊號。
笑話,你們黑省和我們海市離得那麼遠,就算這會兒幫了你,以後遠水也救不了近火,根本等不來回報。
更何況,我們也不需要你們這些鄉下人幫忙。
莊教授見無人聲援他,悶悶坐下,不再說話。
剛才J城那邊沒有人明確出頭,現在B大和T大擺明已經結成了聯盟,誰還會在這個時候跳出來?
尤其是又沒有實質上的利益衝突,沒看到海市那幾個領導一個個都裝看不見嗎?
天知道在來之前他們對J城這些人有多詬病。
鍾小年見已經無人反對,環視眾人,不卑不亢道:“現在比賽出了一點小小的事故,但是影響並不是很大。”
“當務之急,是儘快澄清剛才的誤會,解釋清楚,而不是遮遮掩掩找人背鍋。”
“越是遮掩,越是欲蓋彌彰,越會引起別人的好奇心和探查。”
“而假的東西是真不了的,一追問下去,就會漏洞百出。”
“長此以往,我們的公信力就是這樣慢慢失去的。”
“哼,說得輕巧,你以為我們以前沒這樣做過?但是真相說出來反而更會讓他們產生質疑。”
鍾小年看了看出聲的這個領導,頭髮稀疏,肚子頂在胸前,一看就是沉溺酒色財氣。
他平靜答道:“那是因為之前發生過太多次類似的事情,讓人不由得不往陰謀論的方向去揣測。”
“政務公開透明是長久之計,但也是需要循序漸進的,不能因為一時沒收到效果,便開始懷疑方向有問題。”
“頑疾太久了,要祛除也是需要一定時間的。”
“而且,我們現在討論的重點並不是透明公開,而是坦誠把這件事說出去。”
“至於是真是假,他們信與不信,至少我們問心無愧,不是嗎?”
“為上者總會考慮太多,覺得自己做的事情不光彩,覺得其他人知情後會難以接受,甚至憤然反抗。”
“因為有一點點這樣的可能性,便乾脆放棄了更好的選擇,轉而繼續重複之前的老路,半點不再創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