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你這話說的,這件事我丁修既然決定幫你,豈有半途撒手不管之理?”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事已不可為,我怎能因一己之私而拖你們下水。”元鳳岐擺了擺手,又道:“你們趁夜走吧,眼下我只有一事相求,那就是我孫兒元寶……”
“事情還未去做,如何就說事不可為?”丁修打斷他的話,反駁道:“政府為他站場又如何,是不是隻要有政府撐腰,就能肆意妄為,隨便魚肉人民?”
丁修話裡帶著怒意,腦海中浮現的是此前自己遇到和看到的一些不公,比如馬坪鎮治安官白守憲等人的為非作歹。
“自古民不與官鬥,官大一級都能壓死人,更何況我們這種平頭百姓?”
“民為何不能與官鬥?若是好官,我敬他;是惡吏,沒惹到我便也罷了,惹到我了,那我就要讓他知道作惡之人的下場。”
“年輕人啊,有血性是好事,可我真不希望連累你們為元家枉送性命。”
元鳳岐一邊說一邊不住地搖頭,希望能勸住丁修,但丁修和他經歷不同,心境也不一樣。
“徐泰初我殺定了,就衝他對小米和元寶這樣的孩子下殺手,這種人死不足惜!”
“丁修小友……唉,雨果,你幫我勸勸他吧。”
“二爺,為何不讓我們試試再下結論?要是事不可為,大家再走也不遲。”雨果倒是更傾向於丁修的打算,因為她可不想看著恩人赴死。
“丁修老弟說要殺徐泰初,那就殺他媽的。”**毅已經見識過徐泰初的殘忍,加上之前又有被林景龍“狡兔死走狗烹”的經歷,他現在對這些特權階級無甚好感。
“諸位……”元鳳岐望著眼前三人,嘴唇微微地顫抖著。他今日情緒激盪,大起大落中又感觸良深。害他的皆是親近之人,但助他的卻是這幾位萍水相逢的朋友。
“大恩大德沒齒難忘,請受元某一拜!”
元鳳岐說著便要伏倒在地,卻被丁修和雨果一把扶住:“使不得,二爺!”
丁修將元鳳岐拉回桌前,正色道:“我聽雨果說,二爺英雄一世,今日或許是顧慮頗多,所以少了往日的銳氣。徐泰初現在有政府撐腰固然強橫,但此獠不除,辛奧便無你元家立足之地,難道二爺希望元寶往後一輩子都過顛沛流離的生活嗎?”
“丁修老弟說的是,俗話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禮讓三分;人再犯我我還一針,人還犯我,斬草除根!”
“好,我聽你們的,但三位也需答應我一件事,那就是行事之時務必小心。”元鳳岐被大家說動,終於打消了放棄反抗的念頭。
“二爺,咱們來合計下,怎麼對徐泰初動手。”丁修招呼大家坐回桌前,準備商量一番。
雨果給眾人重新倒來茶水,她將城防隊那邊的狀況告訴元鳳岐,元鳳岐一聽就明白了徐泰初的打算。
“徐泰初現在應該就在城防隊的駐地當中。”元鳳岐肯定地說道:“那邊很可能就是他佈置的一個陷阱,等著你們自投羅網。”
“二爺你的意思是,我們不能上門去殺他?”丁修問道。
“是的。他肯定已經在那裡準備妥當,你們如果上門的話,就正中他的下懷了。”元鳳岐說到這眉頭已經皺了起來,他停頓了下又繼續說道:“而且你們也不能在城防隊的駐地中殺人,要知道衝擊政府駐地和襲殺政府官員都是殺無赦的大罪,屆時不光要面對城防隊的圍剿,還要迎接軍方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