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月明星稀,顧家別院的前廳中仍然燈火通明。
一輛黑色的轎車來到別院的大門外,值班的安保人員認得這輛轎車的車牌,立刻開門放行。
黑色轎車行駛到了前廳門口,“吱嘎”一聲停了下來。
車中下來的中年男子疾步朝屋內走去,他推門而入,看到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的老人時,立刻畢恭畢敬地喊了一聲:
“父親!”
老人睜開眼睛,看到中年男子一身風塵的模樣,問道:“你臨時離開東線,那邊誰替你坐鎮。”
“陳浩然。”
“好。”老人聽到這個名字點了點頭,放下心來,接著示意道:“坐下來休息會,趕了上千公里路回來,很累吧。”
“不累。”中年男子坐到沙發上,目光炯炯地望著自己的父親。
老人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朝他微微笑道:“別擔心,我今天已經去見過丁修了。”
“確認了?”
老人點了點頭:“確認了,他也有戰紋之力,和你一樣。”
他的話讓中年男子的眼眶一瞬間有些溼潤。
“這麼說,他真的是我和若莉的孩子……”中年男子的心中一陣酸楚,嘴唇微微有些顫抖。
“這孩子從小就吃了不少苦,他在邊軍的那個小隊裡,其他人都犧牲了,就剩他一個。他能活下來,是上天眷顧我們顧家。思進,接下來你準備怎麼打算?”
中年男子是顧思進,他聽到父親顧安南詢問自己,猶豫了一下問道:“父親,您和母親的意思呢?”
“你不用管我和你母親的意思,丁修既然是你的骨血,這件事就該你自己來拿主意。”
“這麼多年了,我竟然直到今天才知道若莉還有一個孩子。若莉她是醫生,當初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懷有身孕……我明白了,她是不想我回來時分心和牽掛,所以就沒告訴我自己肚子裡已經有了孩子的事情。”
想到這一點,顧思進怔怔地有些出身,他腦海裡此刻浮現起一個年輕女子的身影,時光在他的思緒中倒退回了二十年前。
那一年,顧思進二十多歲,是格瑞爾斯某特戰精英部隊的隊長。
當時他率隊前往西部執行一項針對叛軍的斬首任務,不料接應的人當中出了叛徒,行動計劃洩密,隊伍險些全軍覆沒。
顧思進為掩護隊友撤離,孤身離隊引開追兵,後來身負重傷,幸好被當地的一名年輕女醫生所救。
救下顧思進的女醫生名叫丁若莉,她父親是當地的名醫,丁若莉在父親身邊也學了一身紮實地醫術。
父女倆藏下顧思進,並全力對他進行搶救,終於從死神手裡把他的命給搶了回來。
那個時候時局動盪,叛軍異常猖獗,當地和中央的交通通訊都被割斷,顧思進的隊友也都以為他戰死在那。
顧思進在那裡養了一年的傷才恢復元氣,期間他和救下自己的女醫生產生了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