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創始人、董事長,尚垠先生永遠離開我們,我知道,在座的各位是懷著悲傷的心情來參加會議,但平靜的湖面練不出精悍的水手,安逸的生活造不出時代的偉人,越是在狂風巨浪之際,我們越要把尚氏國際這艘巨輪安全好,安全抵達彼岸”
王熙雨坐在最中央,嚴肅而認真開口,聲音鏗鏘有力,絲毫聽不出是女人,比男人還要決絕:“目前,尚氏國際面臨的問題很多,最重要一點,也是外界最關心的一點,就是集團是否能延續曾經的規則,繼續向下走,是否能按照制定好的戰略,堅定不移執行,這其中,最為關鍵的就是尚垠先生在集團所佔有股份的分配問題”
“股份如何分配”
“公司有幾大股東”
“董事長由誰來做”
“職務是否產生變化!”
話音落下,所有人都變得提心吊膽,問題說的多,其實本質上只有一個問題而已,究竟是股份如何分配。
報告廳內越來越壓抑。
主席臺上也越來越沉悶。
王熙雨掃了一圈,聲音如利刃般道:“根據法律規定,在逝者沒有遺言、沒有遺囑的情況下,由繼承人順序繼承,其中第一順位繼承人包括:父母、子女、配偶,其中子女包括婚生子女、非婚生子女,也就是說,目前集團副總裁,尚揚先生在法律意義上,有繼承尚垠股份的權利!”
聲音落下,仍然沒有人開口。
她的聲音緊接著響起:“根據公司法的規定,在股東死亡之後,子女有權利享有其原本出資額、股權帶來的紅利,繼承公司股份”
“但是,對於繼承人是否繼承股份,後面還有一句註解,具體情況要根據公司公司章程,並鼓勵所有股東在之前對此意外做出約定,很巧,尚氏國際在創立之初,尚垠先生約定過,在股東意外死亡的情況下,對於沒有能力擔任股東的、履行義務的繼承人,將做出相應賠償,拒絕其進入董事會,具體情況可以開會協商…”
此言一出,情況更加明朗。
她現在意圖已經很明顯,已經拔起刀,開始向尚揚身上捅,就是要給他踢出去。
根據規定,確實可以具體問題具體分析,退一步說,哪怕是法律作出規定,也沒辦法強制執行,把股份交到一個不合格的繼承人手裡,就相當於毀了這家公司,一切都會以協商,調節為主。
仍然沒有人開口。
王熙雨目視前方,一絲不苟道:“我本人不否認尚揚具有繼承權,可以繼承尚先生的股份,但拒絕其進入董事會,享有其股份帶來權利,理由很簡單也很充分,他的年齡尚小,工作經驗、閱歷不足,在重大事項上沒辦法做到最敏銳判斷,他手中所享有股份的表決權,將會損害公司利益,為了所有股東、所有工作人員,我拒絕!”
先拒絕進入董事會,只要他沒辦法參與決策,剩下的事情很好做。
開會之前,人們都想過會是這個局面,只是沒想到如此直接。
坐在音響前的李擎蒼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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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搓著太陽穴。
坐在熒幕前的葉盛美和江濤,面帶笑容的盯著。
電腦螢幕前的丁小年幾人,全都愁眉不展…
所有人都感受到王熙雨的來勢兇猛。
報告廳內。
“咳咳”
尚揚對著話筒清了清嗓子,他也不傻,知道今天的會議如此隆重是什麼事情,雖說沒讀過幾天書,好歹也在教育體制下睡了十幾年覺,沒有真正進入過公司,但在一起吃過飯的老總老油條不少。
滿面嚴肅的對著話筒道:“我拒絕王董的提議,在今年我投資了一部電影,目前已經拍攝完成,雖說還沒有上映,但根據專業票房統計,和專業的評估團隊統計,最終票房預計在二十億以上,根據投資一點一億計算,回報率高達百分之一千九,淨利潤預估在八個億,收益率為百分之八百,這個事件充分證明了我的投資能力!”
尚揚也看著前方,面對幾百人的目光,絲毫不皺眉頭,這種場面沒經歷過很多,但在臨水縣拳擊俱樂部的時候也練出來:“其次,王董有理由拒絕我繼承遺產、拿到股份進入董事會,我也會根據法律武器維繫自身利益,而且在公司法中規定,是有權進入,後面的補充,只是建設性意見…”
兩人說的冠冕堂皇,也是必須的這樣說。
真是的潛臺詞早就在心裡打架,血流成河。
更別看他們在臺上做的一本正經,要不是必須得把會議提升到如此規模,還在集團的會議室裡,早就吹鬍子瞪眼睛。
“我也說兩句!”
這時,關發友緩緩站出來,一手抓著話筒道:“根據公司的約定,確實是在繼承人不能完全發揮出股份價值的情況下,有權利拒絕其進入董事會,但同志們,我們要有長遠眼光,不能侷限於眼前,集團在十年後,二十年後的發展,勢必是要交到下一代的手中,根據前任董事長的子嗣問題,尚揚在未來也極有可能接手集團,我們必須要從現在開始培養…”
他很顯然,還是要幫著尚揚說話。
坐在尚揚旁邊的股東也開口道:“我比較贊同王董的想法,董事長的繼承人有兩位,其中一位是尚天,另一位是尚揚,根據兩人的情況對比來看,尚天從小接受的是最正統教育,在國際著名學府就讀企業管理專業,並且學業有成,而尚揚並沒有接受過任何培養,從潛在價值上分析,尚天明顯要比尚揚值得我們投入更多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