鹽運使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一家老小就在這短短的幾個時辰內死的死,傻的傻,不由的急怒攻心。
他顫抖的手指著福寶和幻狐,嘴裡卻吐不出一個字,但那雙佈滿血絲的眼睛裡卻是露出了猙獰。
“你家夫人和你的幾個兒女,身上揹負著無數條人的性命,現在用他們一條命來低,已經算是便宜他們了,只是你,身上倒是乾淨利落,所以我不會要你的性命。”
福寶的精神力死死的鎖住鹽運使,企圖找出他身上的人命債,卻發現這個人還真的乾淨如斯,絲毫沒有任何人命官司。
鹽運使聞言一呆,人命債,是啊,每次他得知自己的女兒無辜打殺奴僕,兒子又枉顧人命時,也只能打罵一次又一次,卻絲毫改變不了這個局面。
“請問這位小姑娘,您是仙、是人、還是妖?”鹽運使穩定了自己的情緒問道。
“我是人,而它是天族仙狐,你別想著請什麼道士能人來收服我們,如果這樣做,你就會背上孽債,終會有報應的。”
福寶話音剛落,幻狐搖晃著六條毛茸茸的尾巴,直接帶著福寶消失不見,仇已報,他們該離開了。
鹽運使終於看到幻狐的六條尾巴了,居然是六尾幻狐,耳邊還一直迴響著福寶那稚嫩的童音:我是人,而它是天族仙狐。
“啊……,哈哈,哈哈哈……”
鹽運使忽然仰天大叫,他這個小小的鹽運使何德何能,竟然惹到了天上的仙狐,到底是祖墳冒青煙,還是祖墳被高人掘了。
踉踉蹌蹌的去了書房,鋪開一張宣紙,拿起狼豪筆,一個字一個字的想將今晚所有的經過都寫了下來,可手抖得厲害,字不成字。
鹽運使開啟了書房的內門,裡面是一個小小的休息室,圓桌上還有他尚未來得及喝的酒,顫抖的手拿起酒壺,直接往嘴裡灌。
不知道是灌了酒,壯了膽氣,還是穩住了心神,鹽運使花了三個時辰,費了無數張宣紙,終於寫完了,然後用紅蠟封上,走到門外。
“來人,來人……”
太陽斜照,整個院子靜悄悄,那些痴傻的人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鹽運使咬了咬牙,去了馬廄,牽出一匹馬,朝著巡撫衙門跑去。
巡撫大人坐在廳堂,已經用完午膳,正在喝茶,管家著急忙慌的跑了進來,語氣急促的說道:“老……老爺,鹽運使大人來了。”
巡撫大人連忙站了起來,雖然他的官職被鹽運使高,可人家是他的岳父大人,總要行禮的。
可他還未走幾步,鹽運使已經進了門:“給我一個能送信的暗衛,有急件送給皇上。”
巡撫大人心中一驚,如果有急件,岳父大人自然會悄悄的派遣自己的暗衛送信,可這次為何讓自己的人送信,難不成岳父的府衙也被洗劫了。
“岳父大人,難道你的府衙被洗劫了。”
此言一出,鹽運使腦子“轟”的響了一下,呆愣愣的開口問道:“難道你的府衙跟知府府衙一樣,被洗劫一空。”
巡撫連連搖頭,如此沒有面子的事情怎麼能夠坦白,就是死也要捂住的,擔心岳父大人不相信,還特意帶著他在府衙裡走了一圈。
鹽運使沒有說話,女婿如此心虛,估計也遭難了,只是他喜面子,不願意承認罷了。
所以,幻狐報仇是真,要滅了四皇子也是真,而他現在已經成為了孤家寡人,再攪入他們的皇室之爭還有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