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天縱急眼了,伸開雙臂攔在茹霜姑娘的馬前,大叫道:“諸位師兄,你等這是何意啊?”。
萬鬼門大師兄一臉得意之色,笑而不答。
二師兄催馬上前,對何天縱厲聲言道:“何師弟你速速閃開一旁,我等還要多謝師弟相助,才能施展出我的連環妙計!殺不了姓關的那個小白臉,今日便取了這丫頭的性命,一來可摧毀大楚與馬家軍的聯盟,二來回山之後也總算給師傅有個交代!”。
馬茹霜氣憤地小臉通紅,“倉啷”一聲抽出那把吹毛利劍,嬌喝道:“好麼,我還真以為你們好心助我出城,卻原來暗藏殺機!就憑你們這幾個歪瓜裂棗也想傷我性命?不妨上前來試試!”。
她轉而怒視著何天縱道:“你給我閃開!”。
何天縱急出了一腦門子大汗,扭臉向馬茹霜解釋道:“大小姐千萬不要誤會,他們的陰謀我一概不知,何某至死也不會傷害你的!”。一邊說著,一邊從腰後抽出了那把鐵尺。
萬鬼門二師兄臉色鐵青地咬牙朝何天縱吼道:“何師弟,我最後再叫你一聲師弟!你如下不去手,也可退至一旁,否則就是欺師滅祖,大逆不道!休怪我等連你一塊收拾了!”。
聞言何天縱臉色立時變的慘白,大滴的汗珠自額頭滾落。
他低頭猶豫了片刻,又雙目通紅,牙關緊咬地抬起頭來,雙臂顫抖著舉起鐵尺,攔在茹霜姑娘的馬前一動未動。
見狀那位下巴肥厚的大師兄眯起雙眼,拉長了臉冷冷地說道:“何天縱,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當著這麼多同門師兄弟的面,你這要公然背棄師門嗎?”。
何天縱如當胸遭到一拳重擊一般身體猛烈晃動了一下,艱難地說道:“我從沒想過背叛師門,但是,誰要想當著我的面傷害茹霜姑娘便是與我為敵!”。
眾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大師兄的臉上,等著他的指令。
只見萬鬼門大師兄下巴上的肥肉抖動了幾下,面部肌肉猛然扭成一團,憤怒地咬牙低吼道:“給我上!連他一起殺了!”。
馬蹄聲響起,所有的人各舉兵刃,從四面八方將馬茹霜他二人圍了起來。
一名萬鬼門弟子衝至近前,毫不猶豫地舉刀劈向了茹霜姑娘的脖頸。馬茹霜毫無膽怯之意,催馬舉劍迎了上去。
“噹啷”一聲,茹霜手中那把削鐵如泥的鋒利寶劍竟將對方揮下的鋼刀一下削為兩半,對方在馬上愣了一下。就這一愣神的功夫,茹霜姑娘馬到劍到,毫不手軟地見對方斜肩帶背擊落下馬。
飛濺的鮮血更加激怒了萬鬼門的師兄弟們,他們狂叫著發起了更加兇猛的攻擊。
何天縱往日裡總與這些師兄弟們切磋、練習,因此對方的一招一式都瞭然於胸,再加上心裡剛剛揹負上“欺師滅祖,背叛師門”的沉重負擔,一時有些放不開手腳。在兩位師兄的夾擊下,招架起來很是吃力,但也不至於即刻落敗。
此時江湖“名門正派”,萬鬼門的一干人等,完全顧不上什麼以多欺少,對方是女流這輩的禁忌了,五、六個人揮舞著手中各色兵刃,玩命地向茹霜姑娘身上招呼。
馬茹霜鎮定自若,像一位久經沙場的將軍一樣從容不迫。她一邊催動著胯下馬匹,靈活地躲避著對手的致命攻擊,一邊尋找著對方的破綻,猛出一劍,反攻對手。倒逼得對手一陣手忙腳亂,除了己方人馬數量,暫時絲毫沒佔到什麼便宜。
何天縱看在眼裡,急在心上:雖說合我二人之力,能夠抵擋一陣,可時間一久,我二人定會體力不支,早晚要死於同門師兄弟的刀劍之下!真若如此,那我豈不是出於一片好心,卻最終害了茹霜姑娘?
不成!寧可我粉身碎骨,也要護得茹霜姑娘的周全。
想到這裡,他猛咬後槽牙,大喝一聲,發力將手中的鐵尺舞動的如風車一般,拉出了一副拼死一搏的架勢。
圍攻他的兩位同門師兄互相交換了一下眼色,心中頗為訝異:這小子瘋了,這是要玩命啊!那也別怪我等不客氣了,只有先宰了他才能掃清障礙。
他二人也同時發力,加重了出手的力道和進攻的節奏。片刻之間,何天縱的身上便新添了幾道刀劍的傷痕,鮮血直流。
那位大師兄繞過了何天縱,迅速加入戰團,揮刀從背後向茹霜姑娘發動了偷襲。
此時馬上的茹霜姑娘愈戰愈勇,已經接連斬殺了三名萬鬼門的弟子,圍攻他的其他人馬眼見她如此兇蠻,不免心生怯意,紛紛撥馬閃避,先求自保。
馬茹霜突然感到背後一陣陰風襲來,連忙輕夾馬腹身體前衝,同時頭也不回地揮劍抵擋。但還是稍稍晚了一步,萬鬼門大師兄的刀尖還是觸到了她的肌膚。
“嗞啦”一聲,馬茹霜的後背被劃開了一寸多長的一道血口,咬牙吃通之下,頓時渾身香汗淋漓。
看到馬茹霜受傷,何天縱雙眼通紅地大叫了一聲,不顧自己門戶大開,揮動手中鐵尺,猛地砸向了與他纏鬥的一位同門師兄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