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了?”
“恩!”江漓漓重重點頭,捏著自己的手臂,又拿起虎魄刀虛晃兩下,便只聽見極重的音爆之聲,又哈哈大笑一聲,“吳舟,你原先在龍象境實力之時也是如此強嗎?”
“人不同便戰力也有差距,若是以最為鞏固的底子踏入龍象境的話,頓時便可得一龍二象之力,但是古往今來底蘊如此深厚的人沒有幾個,甚至有些境界虛浮,靠丹藥堆上去的人就連一象之力也沒有。”吳舟回了江漓漓的問話,又看了看江漓漓的臉色,忍不住問道:“感覺身體怎麼樣?”
“感覺非常好!”江漓漓握緊了虎魄刀,比了幾個揮刀的姿勢,臉上的笑意未曾收住。
吳舟咂咂嘴,又道:“你如今頭髮全白了。”
“白了嗎?”江漓漓隨意摸了摸頭髮,“沒事,白了就白了唄,有什麼大不了的。”
吳舟又試探性地問道:“原本你頭髮斑白便是潛力受損的徵兆,如今頭髮全白。。。。”
江漓漓似乎是沒有注意到吳舟這句話,拿起了那羊皮卷軸,百般歡喜地看了兩眼,隨後小心翼翼收入了藏物囊之中,“哈哈,這東西還真是一件好寶貝!”末了江漓漓又有些懊惱地嘀咕了一句,“怎麼我以往就沒有察覺到這是一件寶貝呢?也不用如此辛苦練刀了。”
吳舟看著江漓漓臉上的歡喜之色,張張嘴卻沒說出話來,猶猶豫豫半晌之後又道:“你如今面色差得很,想必就是因為修煉這秘術。。。”
話還沒有說完,江漓漓如同自顧自說話一般打斷了吳舟,“誒,我就覺得自己身上粘稠的很,極不舒服,原來是被血染了一身!乖乖,怎麼弄的?”
說著江漓漓從藏物囊之中拿出了一身乾淨衣裳,又拿出了一大壺水已經一張毛巾,正欲將自己身上擦拭乾淨。
江漓漓好似渾不在意自己的身子,吳舟咬咬牙,終於大聲道:“江漓漓,那羊皮卷軸之上的秘術你練不得的!你原本就是身底虧空,如今又因為這秘術而導致潛力盡數喪失,怕是就只剩下了十幾年的壽元!若是再練下去,說不定就會把自己活生生練死!”
江漓漓的動作一頓,臉上的笑意頓時收住,沉如黑夜。
他默不作聲,緩緩將自己身上的血跡擦拭乾淨,再緩緩換上了那套乾淨的衣裳,一腳將地上那一套為鮮血浸染的衣裳踩進了亂石之中!
他轉頭看著吳舟,舔了舔嘴唇,忽而自嘲地笑了,“十幾年?我還能活十幾年?多好,借你吉言。”
吳舟這時候才想起來江漓漓原本就中了那張九齡的天蠶,那天蠶發作之時便是吞下十年之後,道如今已經離其發作就只有六七年的時間了。
吳舟微微愣神,又道:“可說不定在這六七年的時間內能夠找到解這天蠶的法子呢?就算是在怎麼說,你仍舊是有七八年的活命時間,可放肆享受這美好世界。若是繼續練下去的話,壽元就越來越短,說不定就在練這秘術之時身死當場!”
“那又怎麼樣呢?”江漓漓用腳掌摸了摸一頭小鬼的腦袋,那小鬼便連忙用臉蹭著江漓漓的褲腳,“我別無選擇!”
吳舟心中百感交集。
對啊,人生在世,別無選擇。
你的肩膀之上有一塊巨石,無論是走路,吃飯,還是睡覺,你都必須扛著它,你活得好累,累到只沾上酒味便能酩酊大醉。
扛著這塊石頭你步履維艱,放下你就會活得好輕鬆!
可是,你不能放下的呀!
你只能選擇承受著心中的悔恨苟活,或是活生生將自己壓垮。
江漓漓不願意苟活,他也放不下,於是他飛蛾撲火。
飛蛾撲火啊!
。。。。。。
光罩之外那唐儒還沒有力竭,嘴裡止不住地狂笑,“已經九天了,如今你這燈芯沒剩下多少了吧!哈哈,你們就等著給我的浩兒陪葬吧!”
江漓漓入定了八九天之後餓得不行,正烤著一塊蛇肉,一面呆呆地望著那唐儒,“這廝還真是累不死的啊,這些天他一直就這麼攻擊我們?”
若是蘇慕與羅十六望見江漓漓之後必定要破口大罵,原本江漓漓就說自己就只剩下最後一塊蛇肉了,沒想到還是藏了私!
吳舟回道:“這人還真就是累不死,這些天我就沒有望見他停歇過。”
蛇肉的香氣緩緩飄蕩,江漓漓食指大動,往其上灑上了一些香料之後狠狠一口咬下,只覺得滿嘴飄香,嘖嘖一聲,“以後就沒這玩意兒了吃了,倒也有一些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