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臺不曉得江漓漓因為何事而惱火,也不多問,只抬頭望了一眼天色之後加快了步子。
翠雲山莊設宴的地方正是在那陸角樓之中,因為請來的武人大部分都在前兩天陸續離開了翠雲山莊,因此此時在這陸角樓之中其實並無多少人,不過菜餚倒是做的極為豐富。
陸明臺剛剛踏入陸角樓之中陸景同就板下了臉,“你將這妖狐抱過來做什麼?還嫌不夠礙眼?”
陸明臺埋怨了一聲,“爹~~”
陸景同哼了一聲,“隨你隨你,反正你都是要走的人了,免得你到時候說我不講情面。”
剛說完話陸景同便看見了跟在陸明臺身後的江漓漓,臉上便笑開了花,連忙迎上前來,握住了江漓漓的手,“江公子竟然醒了,真是天大的好事兒,不過江公子不會怪罪在下沒有宴請江公子吧?”
江漓漓向來對這種客套話極為不感冒,心中對陸景同又無多少惡感,便也不好直接甩開陸景同的手,只隨意搪塞了兩句。
看出了江漓漓的不樂意,陸景同便連忙鬆開了江漓漓的手,將江漓漓迎上酒桌,“來來來,江公子這面請。”
遠處龐德衝著龐燕使了一個眼色,龐燕張張嘴,執拗地扭過頭去。龐德只嘆息了一聲,只領著陽邱走了過來,笑著對江漓漓說道:“江公子如今身體可還算好?”
“死不了。”
龐德又笑了一聲,“無恙便就是好事,那日一戰還當真是叫老朽看盡了風采啊!沒想到江公子竟然還有這種本事,日後若是飛黃騰達了可莫要忘記在下幾位啊哈哈。”
風四娘搖晃著腰肢走了過來,媚笑道:“江小哥兒哪裡會記得你?他只將我這麼一個小女子都當做是蛇蠍狼虎,難不成還能對你這個小老頭有多少好感不成?”
眾人哈哈笑。
不多時,又見陸景同臉上一喜,小跑上了門口,江漓漓轉頭一看,便是那背後揹著龍雀刀的少年郎。
心中一陣窩火,心想老子的刀你也好意思大搖大擺地揹著走?冷哼了一聲將虎魄刀從背上取下來,掛在了
腰間。
那少年郎也是不喜寒暄熱鬧的性子,陸景同說了一大串話那少年郎便也只是嗯嗯兩聲。
江漓漓便譏笑道:“你這廝竟然還活著?我可是記得你先我一步倒下的!”
聽聞這番話之後那少年郎轉頭望著江漓漓,冷哼一聲,“那又如何?我醒了的時候你可還是躺在床上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
江漓漓臉色便沉了,“你少在我面前說這麼些廢話,快些將我的龍雀刀還給我!”
少年郎一挑眉,“還是那一句話,入了我的手這刀便刻上了我的名字,有本事你就來拿!”
末了這少年郎又補上一句,“你最好將你手中那把刀看緊一些,一個疏忽之中若是落在了我的手裡,你可拿不回來!”
“我拿不回來?”江漓漓陰森問道。
少年郎臉色也泛出了一絲冷意,“你有這等本事?”
成如是與陸青臺才只是先後腳入了這陸角樓之中就聞到了濃濃的火氣味,嚇了一跳,連忙抽身攔在兩人面前,笑嘻嘻道:“如今可是慶功宴,還是莫要因為這等小事傷了和氣!”
江漓漓便冷哼一聲,“若不是因為我接下來還有蠻遠的路要趕,怕在你身上浪費了氣力的話,你今日便不能活著從這裡走出去。”
少年郎冷聲回道:“巧了,我也有蠻遠的路要趕,可我倒不覺得叫你躺在這裡能費多少力氣!”
江漓漓猛地拔出虎魄刀,“你這狗孃養的畜生玩意兒,來來來,比劃比劃!”
少年郎也緊跟著抽出了龍雀刀,臉色沉如黑夜,“你敢罵這麼一句?我必定要殺你!”
眼看著兩人動真火了,成如是連忙抱著頭就跑,生怕收到了波及。
兩人旁若無人地在這陸角樓之中大打出手,將剛剛擺放好的菜餚攪得一團糟。眾人都不敢上前阻攔,看著兩人的動作越來越大,連忙齊齊跑出了陸角樓。
便一直聽著陸角樓之中噼裡啪啦響了一個時辰,最後一聲爆響,陸角樓猛地坍塌了下來。
陸景同一臉無奈,心想果然這兩人還真不好招待。
各自臉色蒼白從廢墟之中爬出來,兩人互相瞪了一眼,可也未曾出手了。
想必是兩人都奈何不了對方,甚至已經都到了精疲力盡的份上。
經過這麼一件事之後也沒了繼續慶功的念想,這哪裡還敢慶功?豈不是要被這兩人將山莊拆完?
陸景同招招手,那賈老頭便捧著兩個個用紅布包裹的盤子走了上來。
扯開了一張紅布,就只見盤子上擺著一大疊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