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之中醒來,江漓漓抬頭看了一眼天空,望見頭頂上是破落的屋脊。在左右掃視了一眼,才曉得自己置身於一間雜亂無章的房間裡邊。
轉頭瞥了一眼床角,看見虎魄刀正擺在床頭上,便鬆了一口氣,掙扎著想要起來之時呂澤仁從門外走了進來,“你醒了啊?”
江漓漓怔怔點頭,“咱們在哪裡?過了幾天了?”
“咱們現在還是在鬼城之中,你已經昏迷了一天了。”呂澤仁將一壺水遞給江漓漓。
江漓漓順手接過,靠著床頭做了起來,吃了一口水潤了潤喉嚨之後才看見自己身上的衣物已經被盡數褪去,擺在了一邊,而原本被那路修士飛劍所傷的地方也盡數都包紮了起來。
微微皺眉,江漓漓摸了摸自己懷裡,臉色不大好看。
呂澤仁笑了笑,從床頭的破爛櫃子裡邊拿出了一個小包裹遞給江漓漓,“諾,這都是你的東西。”
江漓漓拆開包裹,一件一件地清點著,錢兩、養鬼囊、黃皮紙卷,最後江漓漓捏著那一枚幽藍色的玉牌沉默了很久。
呂澤仁看著江漓漓這副失神的模樣卻沒有多問,只遞過來幾張烙餅,道:“你如今好些了嗎?可否能夠行走了?”
江漓漓從失神之中回過神來,沒接過烙餅,只在包裹裡邊翻找了許久找到了一根紅繩將這塊幽藍色的玉牌串起來掛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穿上了衣物,又將包裹裡邊的東西整理好放進了自己懷裡,掙扎著下床之後試探性地走了幾步,覺得自己已經大致無恙了才接過呂澤仁手中的烙餅,“能走了,你大可不必擔心我。”
呂澤仁笑了笑,沒再回話。
“毛子衿呢?”江漓漓將虎魄刀背在自己背上。
“毛道人也受了不輕的傷,如今正在養傷呢。”呂澤仁回道,“只不過他說自己身上的上並無大礙,等到你醒了的話就喚我去叫醒他。”
“怎麼受的傷?他不是龍象境的道人麼?就算是打不過那劍修不能受傷吧!”
呂澤仁苦笑道:“可不是因為那路修士,是因為那陰獸。從那陰獸手底下逃出來可是費了不少的功夫!”
江漓漓倒是將這一茬事兒忘了,想起那劍修被節鄙一口吞下的情景他就忍不住想笑。
江漓漓走出了房間,來到了屋舍之外,望著灰濛濛的天空,便曉得如今才只是剛剛凌晨。
呂澤仁檢視了毛子衿的狀況之後走了過來,“毛道人如今仍舊是在調息,要不要喚醒他?”
江漓漓道:“不用了,如今時候還早,不急著這麼一時半刻。且就叫他調息吧,我也能趁著這個時間練練刀。”
說著江漓漓便抽出了虎魄刀,一板一眼地緩慢揮動著刀刃,全神貫注。
呂澤仁笑道:“你每天都要練刀的嗎?以前在皇宮裡邊就看見你一大清早就一個人在院子裡邊練刀,如今身處這鬼城之中還要練?更不用說你如今傷勢才剛剛好,就不能休息一天。”
江漓漓沒停下手裡的動作,只道:“嗯,不能停的,若是停了一天,說不定這刀法就要與我疏遠一分。”
呂澤仁點點頭,看著江漓漓的背影若有所思。
就只有颯颯的風聲,以及刀口撕裂冷風傳來的輕微呼嘯聲,這一練,便是一個時辰。
天空亮了許多。
江漓漓撥出一口長氣,擦了擦頭上的汗水,緩緩將虎魄刀收入刀鞘,站立了許久,靜靜感悟。
呂澤仁忍不住問道:“你從頭到尾就只練這麼三刀?”
江漓漓轉過身來,“沒錯
,就只有三刀。”
“練了這麼久就只練這麼三刀你不膩嗎?”呂澤仁頓了頓之後又問道:“對了,你這麼練刀多久了?”
江漓漓微微猶豫,“三年多了。”
呂澤仁十分驚訝,“每天如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