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吳舟皺緊了眉頭,“你沒記錯吧。”
“這我哪裡能記錯?”成如是道:“現在的韓國國君就是五年之前繼位的,大致是五十來歲吧,上一個韓國國君韓仁宗意外身死之後就是他繼位了。怎麼,有什麼不對嗎?”
“是有些不對。。。”吳舟道:“如今大隋皇帝已經在位了有七八十年的時間,太子也已經有七八十歲的年紀。因為皇帝身上有國運加持,尋常時候各種聖藥也是少不了的,因此就算是不修煉至少也有兩三百多歲可以活。如今大隋皇帝至少還能在位一百年的時間。等到太子繼位之時太子也應當有一百多歲的年紀。以此類推,為何如今韓國國君繼位之時是五十來歲的年紀?”
成如是不以為然,“我方才不是說過了嗎?韓國上一個國君意外身死了啊!怎麼?有問題嗎?”
吳舟啞然,咋一聽成如是所說的確實是沒有多少問題,可是他心中總覺得此事沒有那麼尋常,就又問道:“可國君有國運加持,更是深居簡出,有大把大把的御醫嚴加檢查,哪裡能早死呢?”
“你這人有病啊!”成如是有些不耐煩,“我不是說過了嗎?是意外身死!意外身死!你曉不曉得意外身死這兩個字兒是什麼含義?”
吳舟便也不再多問,只在心裡默默為成如是記下了一筆,心想就這個態度,下一次老子一定要將他的魂兒給嚇出來!
叫 成如是鬆了一口氣的是馬車果然還在,只不過馬車旁邊多了一個烤火的人影。
成如是嚇了一跳,他指著那身影哆哆嗦嗦地對江漓漓說:“江漓漓,你看看,那人不是鬼吧?”
“我看你是鬼迷心竅了吧,見到一個人就說是鬼?”江漓漓嗤笑了一聲,朝著吳舟招招手,吳舟便極有眼色地化作了一抹青煙回到了養鬼囊之中。
“成語可不是這麼用的。”成如是小聲嘀咕了一聲,抬頭就看見江漓漓已經走了蠻遠了,連忙小跑著跟上去,“喂,等等我。”
成如是這句話的聲音有些大,坐在火堆旁邊的那人聽到了聲音,轉過
頭來,看上去是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他說:“你們好,這輛馬車是你們的嗎?”
江漓漓沒吭聲,走到了那人十步之外的地方站定了,沉聲問道:“你是誰?”
那人愣了愣,意識到了江漓漓心中所想之後笑了笑,解釋道:“我姓呂,名澤仁,是陳國人。我沒有惡意的,只是前些天在野外露宿睡熟之後身上的包裹不曉得被誰給拿走了,沒有錢住客棧,就只好繼續露宿荒野。方才見到這邊有亮光,便過來問一聲好,卻沒想到這裡沒有人。便擅作主張地接著你們的篝火取取暖,無意叨擾。”
聽到這話之後成如是笑了笑,“方才還嚇我一跳,我還以為有鬼魅作祟呢,原來是虛驚一場。誒,對了,你說你的包裹被人拿走了?那你肯定沒有吃飯吧,我這裡有些糧食,都是一些粗糧,不曉得合不合你的口味,就隨意吃點,填填肚子也算是好。我這就去給你拿。”
說完成如是正朝著馬車走之時卻被江漓漓一把攔住,正納悶著就聽見江漓漓一聲冷笑,“你說你沒有惡意你就沒有惡意了?我說我是皇帝老子叫你給我下跪你信不信?”
呂澤仁愣了愣,又無奈地笑了笑,“我是真沒有惡意的,就只是。。”
“你別瞎扯那麼些,”江漓漓不耐煩地打斷了呂澤仁的話,又問道:“你是陳國人?那你千里迢迢來道韓國做什麼?”
呂澤仁愣了愣,微微皺眉,似乎江漓漓的這個問題極難回答。
江漓漓冷哼道:“怎麼?說不出話來了?”
成如是勸道:“江漓漓,你別這麼刨根問底的,說不定人家心裡有隱情呢不是?如今陳國什麼樣子你也曉得,人家說不定就是過來韓國討一口飯吃罷了。只是異走他鄉這種事兒確實說出來不算有顏面,因此才不好說出口罷了。”
“笑話!如今韓國境內鬼魅作祟的事兒就臉北明之地的小二都曉得,這陳國人不去近在眼前、繁榮昌盛的後梁去討活路,反而千里迢迢穿過險惡的黑山嶺來到了鬼魅肆意橫行的韓國討飯吃,這話兒說出來你相信嗎?”
成如是聽到江漓漓這話兒心裡邊也多了一絲懷疑,轉頭看著呂澤仁的眼神便同樣有些不對勁。
呂澤仁嘆了一口氣,朝著江漓漓與成如是抱拳行了一禮,“兩位公子的顧慮確實有道理,只是鄙人的目的確實不好同兩位言明,倒也是我唐突了,鄙人這就告辭,不敢再打擾兩位。”
轉過身去,呂澤仁緩緩朝著夜幕深處走去。
孑然一人,孤單隻影。
成如是這時候有些不忍,勸道:“江漓漓,我看那人挺可憐的,要不就留他在這裡睡一晚吧?”
“可憐?”江漓漓失笑,“這有什麼可憐的?無非就是露宿罷了,一個有手有腳的青年人露宿在野外你說他可憐?你還真是一副菩薩心腸啊,當初你做乞丐的時候不也是露宿街頭?有人可憐你嗎?最後還不是我給你你一塊雞骨頭吃?”
成如是臉猛地漲紅,“江漓漓你沒事兒說這些事兒做什麼?都猴年馬月的事兒你總是拿出來說,好玩是不是?端得是無禮至極!”
說著成如是自己笑出聲來了,江漓漓也跟著笑了。
兩個差不多大的少年郎坐在火堆旁面笑聲不斷,像極了今夜的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