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張偉走到極早,說是自己原先就不是為那刀兵冢而來,只是因為感覺到洛陽城有一股鬼氣才來洛陽檢視,可是一連幾天那鬼氣都沒再有動靜,想必是被某位道行高深的煉氣士給收了,於是便不在洛陽多做停留。
張偉走了,院子裡邊便冷清了不少,王善也是一如既往地晝出夜歸,不曉得他勘察到了什麼訊息,就算是起得早遇見了他之後問他也不說,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樣江漓漓也懶得再管他,也就由著他去。
十幾天過去,原先驚起波濤的神秘少年的訊息也漸漸平息,眾多武人都開始談論起了那刀兵冢來,幻想著自己有朝一日能從那刀兵冢裡邊帶出來一把名刀名劍,大殺四方好不快活。
臆想總歸是臆想,到現在也沒能傳出洛陽城外哪處地方是這刀兵冢秘境的入口,不過倒也順了江漓漓的心意。自己驚起的風浪小了些,自己也好放鬆手腳去外頭逛一逛。
每日上午練刀,中午時分帶著素素去外頭吃飯,緊接著順著素素的想法在外頭逛一下午,生活倒也平穩恬淡。
只是又過了七八天的時間,此時距離九月九也就只有五六天的時間了,這會兒風口浪尖之時王善急匆匆的跑回來傳回了一個訊息,說是自己確實看見那吳舟手持羊皮捲了。
江漓漓有些好笑,說你這些天忙來忙去就探到了這麼一個我早就曉得了的訊息?你也忒有本事了些吧!
王善連連解釋,說這洛陽此時正是波濤將起之時,這吳舟大夫在這城東的口碑又極好,若是貿然闖進吳舟的宅子裡邊的話只怕會引起公憤,到時候只怕有城衛軍將大人抓起來,到時候若是延誤了進入刀兵冢的時間的話那他真是萬死莫辭!況且不止如此,他昨天還探尋到了一個不得了的訊息。
昨日王善晚上未曾回家,一整晚都蹲在吳舟的院子門外,將近子夜時分王善實在是困得不行,想著只怕是吳舟已經睡著了,想必也尋不到什麼訊息,又想著反正已經曉得了確實是吳舟帶走了那捲羊皮紙,到時候衝進他院子裡邊將那羊皮紙搜出來就好,到時候證據在手,城東的百姓也不會多嘴。
這樣一想王善就準備回家去睡一個覺,只是剛起身的時候就發現那吳舟的房間裡邊突然亮起了一陣綠光。王善一驚,連忙輕手輕腳地爬進了吳舟的院落。
這王善盡管自身只是第二山巔峰的武人,可他一身所學零零碎碎,根本就沒有半點體系,戰力只怕是第二山中最弱的哪一類。但是他在洛陽城中能以一個沒了爹孃的小子混到如今這種地步終歸是有一技之長的,這翻牆牽羊,樑上君子的本事只怕他能算得上是洛陽城前十。
因此王善從吳舟院外一直溜到院子裡邊,甚至是在吳舟房間的窗戶紙上捅出一個小洞也未能引起吳舟的注意。
可是王善才剛剛俯眼看那房間裡的景象之時就嚇了一跳,只見那吳舟周身亮起了藍綠色的火焰,面板乾癟,眼眶深陷,齙牙奇突,活像一個死了有一百多年的乾屍。王善忍住心裡頭的震驚,繼續透過那小洞察看。
這一看可不得了,那吳舟手持著羊皮卷閉著眼睛,嘴裡喃喃唸叨著一些聽不懂的話,周遭的寒風又刺骨,王善只覺得瘮得慌!
這會兒突然來了一陣陰風,窗戶突然被吹開,這股陰風直接灌進了房間裡邊,再一看,吳舟的長衫被撩起,從吳舟的胸膛到靴子,竟然是一片空洞!
這吳舟竟然就只有上半身!
王善再也沒能忍住心裡頭的震驚,不由地呀了一聲。
吳舟迅速轉過頭來,可是看見被風吹開的窗戶外邊空無一物!
原來王善自覺不妙,迅速蹲下身沿著牆角躲進了吳舟院落裡一口井裡邊去了!
吳舟從窗戶口一躍而出,身形已然恢復了常態,圍著整個院子走了三圈之後重新回到了房間裡邊!
王善這些年在洛陽可不是白混的,曉得吳舟只怕不會善罷甘休,便沒敢從井裡邊出來。果不其然。吳舟回房沒多久之後馬上就又衝了出來,看著院子裡邊確實沒有人之後道了一聲怪哉。
此時王善手裡緊緊拽著打水的麻繩,整個人懸掛在井裡邊難受得很,聽著外邊沒了動靜之後正準備從井裡邊爬出來之時忽然想起了什麼,沒敢再動。
大致一炷香的時間過後那吳舟又從房間裡邊殺了出來。
這一晚上吳舟又殺了五個回馬槍!
王善心想算了,老子就在你這井裡邊呆一晚上算了,可實在是困得不行,昏昏沉沉手指沒了力氣,整個人掉在了井底。可沒想到原來這井是一口枯井。
這倒是一件好事,王善便靠著井壁昏昏沉沉睡了過去。第二天聽到有人在院子裡邊喊吳大夫在醒過來,原先只覺得這井底臭的很,只以為是井底自帶的瘴氣,這天亮之後藉著井底稀微的亮光一看,這井底密密麻麻的都是骷髏腐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