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鞋子直接拍在了裴長風的臉上,素素滿臉鐵青,“你是話癆嗎?讓不讓人睡覺了?”
裴長風有些委屈,心想我這都是為你著想, 你不領情也就罷了,怎麼還能這樣對我呢?別的不說,好歹我也是一個客人啊!
“他真是話癆。”江漓漓這會兒倒是開口了,譏諷了一句,“不過你們兩個也倒是絕配,一個潑婦,一個憨犢子!”
“江漓漓你信不信今天我就教你捲鋪蓋走人?”素素哼了一聲,打了一個哈欠,揉了揉眼睛衝著裴長風喝道:“給我把鞋子拿過來!”
“好勒!”裴長風屁顛兒屁顛兒雙手遞過鞋子。
素素轉身往房間裡邊走了兩步,轉過頭來衝著裴長風喊了一句,“若是你再給我瞎吵吵看我饒不了你!”
“好嘞!”
素素走進房間啪得一聲將房門關上,裴長風覺得有些無聊,從身旁那個名字叫做乖乖的婢女手裡接過那一隻大白貓,就坐在一個小石凳子上百無聊賴地看著江漓漓練刀,看著看著還不免指點幾句,說你這兒力道不對,又說你哪兒砍錯地方了,得往胯下砍才有氣勢!
江漓漓原先沒理他,實在是受不了了才回過頭來罵了一句:“裴長風你能閉嘴麼?你擔心將你自己的舌頭給咬掉!”
裴長風瞪了瞪眼睛,“江狗你他孃的還真是不識好歹!想我裴長風此生金口玉言,言出必踐,若不是看在你被張九齡那個混老頭兒給騙慘了的話,說不得現在就要你滿地找牙!”
江漓漓呵了一聲,“打不死我我是你爹!”
裴長風不惱,笑眯眯地逗弄著手裡的白貓,衝著身邊的婢女說了一句這貓可比你的饅頭還要白,惹得乖乖滿臉通紅之後哈哈笑了兩聲,突然想起了那日在花船上的那個花魁,又對江漓漓說:”喂,江狗,這月十五那個花魁又要在花船上賣藝了,你跟不跟我一起去看?“
“看個屁!”
裴長風撇撇嘴,“我就說你不知好歹,不用你出錢,小爺全包行不行?”
“去你嗎呢!”
“得,好話不說三遍,惡話一句不聽!若是尋常時候別人敢這麼給我說話我早就給他兩耳光了,他還不敢還嘴的信不信?所以啊,你要知足,小爺我都好聲好氣給你說話了,你就不能給我說一句好話聽聽?”
江漓漓撇過頭正視裴長風,突然笑了一聲,“幹你孃!”
嘿!裴長風瞪著眼睛盯著江漓漓,卻發現江漓漓根本就懶得理他之後哈哈大笑,“江漓漓,你他孃的還真是不識好歹!”
又在院子裡邊坐了半響,突然聽見門口一聲吱呀,便轉過頭去。看見張九齡嘴裡罵罵咧咧,悻悻地走了回來。
“張老頭兒,什麼事兒值得你發這麼大的火兒?去紅樓發現身上沒錢被人給趕出來了?“
聽到這話張九齡看著抱著白貓的裴長風愣了愣,反問道:“你家紅樓這會兒開張?”
裴長風愣了愣,突然一拍腿,轉頭看著身旁的那個婢女,“乖乖,你說我以後開一家專門清晨時候開張的紅樓怎麼樣?夠不夠特色?能不能發財?”
乖乖抿著嘴笑,臉微微紅,”公子想出來的主意肯定能發財!“
裴長風皺著眉頭看著乖乖,”你怎麼能這麼敷衍呢?“還不等乖乖回話,裴長風又一手拍了拍乖乖的屁股,”不過我喜歡!“
張九齡有些頭疼,懶得理會這個放蕩的富家公子哥兒,轉過頭去看著還在奮力揮刀的江漓漓,臉色稍微正色了一些,“每招練了多少次了?”
“一百九十八!”
張九齡點點頭,又問:“是正正經經練得?”
江漓漓瞥了他一眼,“還能不正不經地練?”
張九齡一時想不出這話兒哪裡有毛病,就只好笑了兩聲轉過頭去,看了一眼還在跟自家婢女討論紅樓開張的事宜的裴長風,臉色稍稍古怪,又往屋子裡喊了一嗓子,“素素?飯做好沒有?我餓了!”
話音落下卻沒聽到屋子裡有什麼響聲,就又喊了一嗓子,“素素?飯還沒做好?你今兒個又偷懶了吧!”
話音剛落,就看見一個窗戶直接被人從裡邊一腳踹飛,“自己做去!“
張九齡面色一陣變換,最後應了一聲“好勒!”
一路小跑過去將那扇破窗戶撿起來,臉上有些心疼,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之後又怕清早的寒風會不會吹進屋子裡邊凍著素素,又脫了自己身上的大衣將破窗戶掩蓋起來。
說了一句這都是什麼事兒,又打了一個噴嚏之後正準備要去做飯,就看見江漓漓幾人面色古怪地看著他。捂著嘴咳了咳,張九齡一臉正色,“你們以為我怕她?放屁!我只是稍稍有些寵她罷了!”末了又悻悻說了一句,“我這孫女兒起床氣重,讓著她一點兒,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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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昨兒個江漓漓欠他的,裴長風死乞白賴在張九齡這兒蹭了一頓早飯,還罵了一句張老頭你做的是什麼狗都不吃的玩意兒之後抱著白貓領著侍女心滿意足地走了,氣得張九齡和素素直罵娘!
惱得吃了一口茶之後,張九齡轉頭看著江漓漓,有些奇怪,“平常時候你不是罵人罵的最歡的那一個麼?怎麼這個時候連個聲兒也不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