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家寨長大的江漓漓向來就不相信這世上還有無緣無故幫助你的人,除了江寡婦之外,就算是彭老九他也難完完全全相信他。
況且自己與彭老九還有那麼多年的交情,也算是臭味相投,若是給自己幫助也是有緣由的。可是這女子自己與她素不相識,她這麼費心費力地幫助自己,憑什麼?
江漓漓不敢相信她。
離開了那個女人之後江漓漓來到了一處小麵館,叫了一碗麵條之後坐了下來。
這時候旁邊來了一對老小,老人留著一束山羊鬍子,小的是一個女孩兒,留著兩角山羊鞭,鼻樑兩側長著稀微的雀斑,眼睛倒是生得明亮得很。
這不就是剛才看著自己的那老頭麼?
江漓漓嘿了一聲,“你這死老頭,怎麼跑到這兒來了?難道我是你爹?”
老頭不惱,那女孩兒倒是氣得很,“你這人曉得說話麼?怎麼嘴裡邊噴出來的全是臭屁?”
江漓漓撇了那女孩兒一眼,“你這沒屁股沒胸的貨色也好意思跟我說話?”
“你!”女孩氣急,哼了一聲仰起頭看著那老頭,意思是我罵不過他,你給我報仇!
老頭兒一臉笑呵呵的模樣,“你這孩子嘴皮子損得很!天性涼薄,沒心沒肺還是誇獎你了!”
江漓漓皺著眉頭,“關你屁事兒?”
老頭還是呵呵笑,你叫江漓漓?別惱,我可不是跟蹤調查你,只是方才我也在那處集賢亭上聽到了一些你們的說話聲。江是大江的江吧,漓是哪個漓?離開?狸貓?淋漓?”
江漓漓沒說話,老頭卻恍然大悟,“那就是淋漓的漓嘍!三個字兒帶水,漓又做淺薄,怪不得生性如此,怪不得!”
江漓漓微微眯了眯眼睛,有些陰毒。
老頭也還是笑,“你莫生氣,我就是解個字兒罷了,沒甚麼大不了的。”
江漓漓譏諷道:“那您老叫什麼名字?我也給你解一個?”
老頭正色答道:“張九齡,弓長張,齒令齡,天下第九。”
江漓漓冷笑一聲:“你這名字難解得很,聽起來倒像是我兒子!”
女孩兒又有些惱火,咬緊了牙齒瞪大了眼睛,可張九齡還是不溫不火,“其實我找你有事兒。”
江漓漓笑了一聲,“你這老頭不是能耐大得很麼?怎麼還找我有事兒?”
張九齡道:”人非完人,自然是有些事兒做的來做不來,就像我,天生就比不了你的陰損勁兒。誒誒,別火成不?好好說話。這件事兒吧其實也沒那麼難,很簡單,我教你兩招刀法,你幫我殺個人成不成?先別急著拒絕,其實殺個人對你這種性子的人來說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況且我現在也不是一定要說個人讓你去殺,就只是先欠著,什麼時候哪個惹了我這個老頭,可我偏偏沒有辦法的時候你再幫我成不成?“
江漓漓沒說話,眯著眼睛看著那老頭的顏色。
“也就不用著急這時候回答,這不?麵條上來了麼?先將麵條吃完再說話成不成?”
熱氣騰騰的揚州面還沒有端上來,張九齡就猛地吸了一口香氣,哈哈笑了兩聲,拿起筷子迫不及待地大快朵頤,嘴裡邊含糊著說著些什麼反正一個字兒也聽不清。
江漓漓有些心不在焉,手裡拿著筷子可覺得有些沒胃口,最後叫了一碗涼水之後才勉強吃下去半碗。
張九齡拿起袖口隨意擦擦嘴,望著江漓漓碗裡邊還有一大半的麵條,笑呵呵地說:“年輕小子胃口不好可不行,你瞧瞧我孫女兒,若不是有你在場的話說不定她還能再吃一碗!“
那女孩兒聽到這話從碗裡邊抬出頭來瞪了張九齡一眼,張九齡連忙不敢再笑,噤若寒蟬。
江漓漓嘴唇微微張了張,可是話還沒有出喉嚨張九齡就擺了擺手,“我說先別急,想清楚再說。反正現在你也是一個人是吧,要不要同我一起去看一看這瘦西湖的夜景?十國時候可沒有這麼繁華的景象!”
應了下來,就往瘦西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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