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醉楓道:“遲了,銀苓的正身在很遠的地方睡著,此處的她只要死上百多回,文靜與錦帕就能殺光你那些手下。維朵,比起別的神血,你對這位界首似乎更為痛恨一些。”
維朵道:“他除去七霜神名,還有一個,獵罪。有心反抗的罪血們有一多半死在他的虐殺下,阿曼大哥的親族就是。”
七霜神陰笑道:“你的親族也是。當年若非神主有令要留下兩個接受永世洗罪,我的百嬰霜魂酒就要多了兩個極上品的酒料。”
維朵道:“難怪沒人知道我與大哥的身世,還真是要多謝你。謝禮就是讓你死得痛快些好了。”
七霜神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伸手抹了些眼淚,於手心化為紫色寒霜,抖手擲出。寒霜極薄極速,近乎一瞬就射到維朵眼前。厲醉楓、維朵手蘊神光,同以神光天壁硬接,退得十步方將紫色寒霜內蘊的冰靈破散。手心皆有一道淺淺的切痕。
七霜神道:“紫色刀霜是七霜最弱寒霜,本神不過隨手一擊,你們就要合力才能接下。狄沖霄就沒和你們說過麼?聖神每品之間大致相差一倍左右,是每品之間,若你們以為九品與一品只是相差十八倍,本神真是要笑掉這條命了。就別說你們兩個不過靈神八九品。”
維朵道:“無知的是你,通常而論,即便是增幅神系,身體也無法承受品等極限神光的蘊積。所以內疊神技才會最為危險,所以九品與一品最大的差距是能以巔峰死戰多久。主人說過,巔峰鬥戰大約是神光極限的五七成間,極神境也不例外。以你那疏於淬鍊的單薄身體,內蘊巔峰只會是品等極限的一半。百多倍的差距,某些神殺技可以抵消,甚至超越。”
厲醉楓道:“非內蘊的外放神技不在此說,但那類神技一向需要些時間蘊積神光,你不會有那個時間的。”
七霜神道:“憑你們也配讓本神以巔峰死戰?靈神之中就是擁有神獸百繡的福如海也不配和本神鬥戰。水雲遙,本神聽聞你的神魂魔相極是誘人心魂,本神允許你們三個同戰。你給本神變一變,樂一樂。”
水雲遙撇嘴不理人。
維朵道:“七霜神,說到底你還是怕水姐姐,放心,水姐姐和主人一般說一不二,在我們分出生死勝負之前不會插手。花語神兵的確不如神獸百繡,但也有神獸百繡不及之處,你似乎忘了一件事,主人照撫,帶我去過炎魔島。”
七霜神心想去過又如何,對著維朵就噴出一口痰。濃痰於空中化為黑色寒霜,如釘勁射。
維朵手中多了一朵靈花,四瓣垂絲,每一絲末端都有一個火焰珠。維朵以神魂從靈花中取出一個嵌珠焰環,拋向黑色釘霜。寒霜穿環而過,化為淡煙消散。七霜神看得一愣,心中思索怪花來歷。那邊厲醉楓已是接過焰環,將花靈器化現一張靈紙,合以赤灼火紙,三兩下剪成一面小圓盾,盾身嵌釘。厲醉楓握盾,以神光震擊盾背,盾釘飛射而出。
七霜神屈指彈飛火釘,卻覺毫無熱力,再看手指,一片寒霜,指甲上更有一個微小釘洞,幸是沒有破穿。
維朵道:“炎魔島是火靈聖地,哪會少得了炎極而寒的寒焰之地。那裡蘊育著很多世間沒有的火靈花木,火霜花就是其中之一,以火為霜。花語焚霜,火冰不相容,火霜必將焚盡寒霜。七霜神,寒焰火霜花並非你那神魂的剋星,但我神魂由花語化變而出的花靈器是。這才是我的神魂真意,我並非是用自身神光直接與人鬥戰。”
“以自身神光換取強於自身的花靈器,不愧是強戰類。本神有些小瞧你了,但以你神光想得到靈光超越自身數百倍的花靈器,毫無可能。”七霜神警惕稍增。
在他神魂之中,寒霜並不純是以水而成的冰霜,有合風的風霜,有合土的土霜,還有那合入魂魄的幽幽魂霜,專蝕魂魄,傷人無形。
“你閒扯絕非好心,是要暗以魂霜,此霜確非火霜花可擋,但要想魂霜罩域頗花時間。七霜神,與你纏戰是自取死路,我們就速戰速決吧。”維朵再取雙花,皆是待放花苞。
靈花花貌一同,通體赤紅,苞是火石,分量頗重。
七霜神從沒見過石頭花,心知有怪,移前試探,雙手指甲皆覆寒霜,延長如錐。土霜而成的錐霜,在破散土靈器上別有玄妙。厲醉楓早有防備,以天地靈源強合十張赤焰火紙為一張,如電剪成兩隻朱雀。赤灼朱雀前迎,口噴烈焰,不等七霜神近身就將那土霜錐針焚去。
以往她只能單剪一張赤灼火紙,或是將三兩張火紙混於一般靈紙中剪變,如今十紙合剪猶然輕鬆,絕非神光增進就能辦到,還要有相應的神魂修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