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月悽嗖地坐起來,麻利伸出手,歡快叫道:“心月姐要一罈。”
四眼對眨,心月悽又是一聲驚叫,麻溜逃了。狄沖霄樂呵呵地取出邪靈肉腸,涮上醬料,慢慢地烤。果然,心月悽又轉了回來,捂著嘴不說話,只是盯著美食靈酒。
狄沖霄遞過一截肉腸,道:“心月姐,你這到底是在玩什麼嘛。論打的,你一隻手就能打趴小弟了。吃吧。請你的。什麼都不問,你也不是心月姐總成了吧。不過總要有個稱呼吧,不然小弟就只能以心月姐喊你了。”
心月悽道:“不不不,姐姐很弱的,姐姐不姓心月,這酒真不錯,姐姐好像想起點什麼,家裡行七,叫七姐就行了。”
狄沖霄又是嘆道:“當年是個霸氣爽落姐姐,現在是個歡脫馬虎姐姐,編個謊話連音也能忘了換。好吧,七姐,你去雲籮是去尋找親人,還是出來玩太久想回家了?”
心月悽道:“回家嘍,姐姐原本沒想在外面玩太久,可意外找到一個一直想找的好地方,結果就耽擱到今天了。不說了,你這小弟弟比小時壞太多,姐姐一不小心就會被你套話的。”
搶過一桶肉果,拎上一罈靈酒,溜之大吉。
狄沖霄道:“七姐還真是有趣。小弟,你的老人言神魂對她有什麼感應?”
薔薇道:“都說了那神魂沒什麼用處了,對什麼人有用,對什麼人沒用,只能是神魂自為,我沒法控制的。沒有一點感應。人家不想說自然有原因嘛,你就當她真的失憶好了,瞧你剛剛的惡壞勁,還大神將呢。”
狄沖霄看向靈靈,心想靈靈沒發脾氣,難道真不是胡扯?
靈靈知意喵吼:“她是極為真誠的胡扯,也極為真誠地盼著自己信別人也信。”
任婷秀道:“聞香,真人?”
狄沖霄為眾人倒酒、分肉,道:“還真是人。小弟,你宗裡對心月獨輝必然知道一些,是這種脾氣麼?”
薔薇道:“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她不是人還是獸麼?絕非拜月魔脾性,換了拜月魔,你剛剛要是敢那樣耍她,早就變成祭祀月神用的肉果了。娘還說過,老十魔中行蹤最為縹緲的就是拜月魔,不是她極少出現在人世,是她若不想現身,那就算與你近在咫尺,你也沒可能發現到她。”
狄沖霄正要再說,東方神行了過來,行禮後道:“沖霄弟就別離群獨坐了,滅神師本就讓人畏懼,獨坐私語就越發會讓他們覺著難以親近,一起去熱鬧吧。”
任婷秀一向不答理不熟的人。百花姐妹沒興趣理,只管與黑哥紅姐戲鬧。
薔薇道:“東方大哥,人家是一家子,獨坐才有意思嘛。我陪你去,再看著惡壞人秀恩愛,我非得氣死不可。”
狄沖霄道:“小弟,又來了,都說是哥哥媳婦了,摸一摸親一親天經地義嘛。”
東方神道:“沖霄弟方是真灑脫,卻是調侃過了,薔薇分明清秀姑娘,小妹一聲,親切親近,叫小弟實是親過近戲謔,不妥。”
薔薇道輕哼一聲就是,拿過一盤肉果,當先就跑。
東方神再行行禮,跟隨而去。
任婷秀淡淡地笑,以手在地寫上六字:有保留,老人言。
狄沖霄道:“那丫頭與依依一樣,純真不假,可不是沒心眼,相反,心竅靈瓏,真要整起人來,包準也是鬼神愁。你們先吃,我去找找心月姐,她是什麼時候混進隊伍的,竟然連我也沒能發覺。”
任婷秀點頭。
狄沖霄起身離去,繞行營地,可直到搜遍周遭五十里還是沒發現七姐形蹤,只能先行回返。
狄沖霄守在營地外圍,仰望天空,心中思索起七姐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