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焰冰晶道:“人類,本尊並不意外你會守約,也相信此一靈珍會是長生泉,但並不認為此一份量能化去本獸吞食的泥土晶粒,彼此分量差得太多,一如雙方的品級。”
“我自有法增強長生泉靈性,二十份足夠了。此外,神光絲化散蛛液隱患的同時也會將那些尚未與你完全融合的蛛液抽出,介時你的靈光會因此下降,你別誤會就好。”狄沖霄說完噴出恢復神系天地靈源,將它分成三份,以其中一份展開靈源神技神魂擬現,擬現目標是藥靈神魂百倍藥性。儘管狄沖霄無法將藥靈神魂玄奇處完美髮揮,但能增強十五倍靈性就足以令些小份量的長生泉壓倒魔神蛛液。
靈靈沒發威,眼前人類就是毫無虛言,赤焰冰晶低嘯一聲後臥伏地下。
待得長生泉與赤焰、冰晶兩種靈光合為一體,狄沖霄操縱萬千神光絲順著冰晶皮毛上的微小竅孔進入赤焰冰晶體內,化散魔神蛛液而來的異樣靈光。如此輕車熟路,一是此事本就是靈光奇變最為專擅處,二是當年狄沖霄與寒寧馨為能戰勝笑面虎易東山,服食過用魔神蛛晶與長生泉合雕而成的蛛晶丹,對兩種靈珍逆鬥而來的靈光變化有親身體會。
恢復神系的真義便是恢復萬物至原狀,隨著地上落下的淡紫色蛛晶漸行增多,赤焰冰晶靈光有所降減,高大身形也是小了一圈,與當年仙海城現身時差不多。
白瑪上前撿起一小塊蛛晶,小小嚼了點,以混毒靈身加以探察,明瞭底蘊後吐出,心道:確如情郎所說,魔神蛛晶絕非兇獸生來就有的毒息,是天成獸賦而成的禍害,極為接近滅神師以神魂神技化合而成的魔邪靈食,專一毒蝕生命靈光,與混毒靈身恰是互為剋制,
一刻時後,狄沖霄收回神光絲,以流電環神技將散落蛛晶會聚空中,取出龍牙破靈劍,以神技破靈斬將禍害盡數化散。
赤焰冰晶靈光大降,靈靈自覺要強上一些,大喜喵吼,撲前威嘯,靈光獸眼中的心思一目瞭然:不用哥哥幫也能咬它個皮開肉綻。
差得極是有限,且對手是隻幼獸,赤焰冰晶哪會示弱,將身體一縮再縮,直縮到比靈靈大上兩圈方止,威騰咆哮,撲前就咬。
儘管兩隻邪靈獸尊都沒有用上全力,可威勢依然驚人,虎首山沒多會就徹底變了樣,一半石熔如漿,一半石寒凝晶,其間雷光閃耀、風流如刀。除去狄沖霄依舊立在兩獸附近安然觀戰,其餘人,包括白瑪在內都無法忍受瞬息萬變的寒熱逆變,坐著風翼於高空下望。
及至虎首山崩塌大半,靈靈與赤焰冰晶誰也無法奈何對方,分了開來,互相威嘯。
狄沖霄道:“行啦,一邊幼小無法掌控天成獸賦,一方大了些,可靈光弱降了不少。打平吧。赤焰冰晶,說出你的想法,若是還想永恆冰封萍兒,我便會帶著白瑪與靈靈合戰,抓到你後也不冰封你了,會將你送到極北冰宮,那裡會有人看著你,也多得是冰獸,說不準還會有另一隻漂亮的冰晶姑娘,到時你與萍兒都能快樂過完這一生。若是想就此將此事放開,從此不再接近萍兒,生死兩邊自負,那也不錯。”
“人類,你差得太多,那女人更是連你遠遠不如。有信心不等於能做到。”
“是定必能做到。我的神魂既可借用靈靈靈光,也可助它操縱天成獸賦。白瑪雖弱,卻能蝕降你的靈光。當然,即便如此,不付出極大代價,也是沒可能活捉你。”
赤焰冰晶昂首望空,道:“本尊渴望變得更強,為此什麼也可以付出,然而人類若不能擁有強大神光,壽命會很短,她要是死了,本尊付出的一切都將是一場徒勞。”
狄沖霄道:“啊,修不到鬥神境,活個三百年就頂天了。所以我能理解你為什麼要永恆冰封萍兒,只有這樣,你才有可能活到父母恩賜生命的盡頭。”
赤焰冰晶道:“你這個人類果然很有趣,然而你是你,那丫頭長大之後既可能與你一樣有趣,也可能滿心汙穢。”
狄沖霄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延後再戰。”
“不錯。在那丫頭長成之前,本尊會伴在她身邊,一同成長也好,護她生命也好,隨你怎麼理解,等她長成之後,本尊會依據她心靈的變化作出真正決定。期間本尊不會接受任何束縛,但會尊重那丫頭的言行與決定。”
狄沖霄道:“對弱者尊重,可不是兇獸的天性,是隻有獸尊才有的尊傲,既然有了約定,就不會以自己的行為與意志影響萍兒的心靈成長。”
“本尊喜歡這個說法。現在,若那丫頭同意,這個約定便成立。否則便戰,本尊絕無法忍受生命受制於一個弱者。”
狄沖霄心下大喜,招手示意風翼下降,將約定一事說給王行三祖孫。王行三心有猶豫,王萍兒是心花怒放,抱著大傢伙就說要騎大馬。赤焰冰晶毫無怒色,變大身形將小丫頭馱到背上。王行三見狀也就沒意見了,只是希望赤焰冰晶能將獸群驅散,不希望再有人因為自家的事受到傷害。
赤焰冰晶道:“人類,你以為那些獸群是本尊驅使?愚蠢且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