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麒麟見狄沖霄以古怪法門化去命氣剝離術,暗道小子有些本事,收回手不再蘊入神光。他是元靈氣覺醒,修至尊神境七品,雖是出身魔道,可也是當世頂尖人物之一,既然出了手卻沒致年青後生死命,便不再出手。
夜麒麟退開一步,道:“站起來,叫什麼?”
狄沖霄大口呼吸,嘶啞回道:“你老人家倒是比對岸那些人有風度的多。我叫狄沖霄,老爺子,你又是誰?”他遠不是夜麒麟對手,可見識之廣未必不如夜麒麟,心知以對方的實力就算不用別的手段,只要增加一點點神光,就能在雷靈解水與命氣剝離的度比拼上輕鬆完勝。
夜麒麟帶著狄沖霄飛到半空,看著腳下的奔騰江流,道:“老夫名叫夜麒麟,是四聖會會主。原來你就是狄沖霄,果然不凡,難怪以紅羽丫頭的身手也要三番五次地吃了小虧。原本讓你們離開也沒什麼,但事後難免不會有人說四聖會無能,一群人連四個人也收拾不了。開!”
隨著音落,下面湍急的斷江沖天而起,高達三十丈,卻沒散落,如同空中有河道般向前流趟,到得前方十餘丈處方轟然落下。彷彿一道天河瀑布,極是雄偉壯觀。
狄沖霄看得是頭皮麻,這種搬江移河的法子遠比用神光將江流強行迫開露出河床要難得多,也文雅得多。由此明白身前人雖不是善類,但絕對有資格名列當代頂尖強者。
夜麒麟伸手虛招,令暴露在江底無法動彈的三個大水團飛向半空。
原來早在官雙妍準備沉入江底的一瞬間就被他借用無形氣柱壓死束縛,無法前進半步。
空中河道就此逐步降低,就像有隻無形的手託著,邊緣處也極是平穩,沒有絲毫江水露灑而出。迴歸原江道,江水向下遊奔騰而去,一切如常。此時江畔處,歸延年已將交戰地弄得乾爽整潔,垂手恭迎會主大駕。玉無缺等人不敢怠慢,更不敢溜跑,縮在四聖會後面等待天上人下來,一顆心七上八下。
夜麒麟從空中緩緩降落,將狄沖霄四人放到地上,抬指輕點,以無形氣山困壓狄沖霄四人。
狄沖霄四人都是心有尊傲的,縱然無法站立,也是拼盡所有神光強撐不倒,單膝跪地,昂頭怒視。
歸延年見會主瞄向自己,心下寒,抬手就狠狠抽了自己兩個耳光,像沒事人般吐出鮮血與斷牙。
伏百壽拗斷左手拇指,恭聲道:“會主,百壽就是個渾人,有腦子沒記性,剛剛又失去理智了,結果讓一群女人給逃了,但有責罰,甘心領受。”
夜麒麟沒理他兩人,側過身看向玉無缺,面現明顯不悅,沉聲道:“門宗一都不敢坐著和老夫說話,今天他手下的一群小烏龜倒是挺有膽色。玉無缺,看來你是認為玉香門夠資格和四聖會平起平坐了。”
玉無缺聞言大駭,可長久以來一方霸主當慣了,都是給別人擺威風、受他人孝敬,委實沒法彎下雙膝給年歲相差不大的夜麒麟跪下。
夜麒麟見狀越不悅,右手輕甩長袖。
玉香門一眾人頓覺如同被崇山壓身,別說站著,連跪倒也是痴心妄想,紛紛趴在地面,狂吐鮮血。玉無缺幾個雖說強上不少,但也是雙膝跪倒、面朝地面。就這還是要靠雙手撐著才能不至於像手下般趴到地面,像極一群正在哀求乞討的乞丐。
夜麒麟眼現不屑,道:“玉無缺,看來是老夫高估你了。你那滅神天階到頭了,今生休想再有寸進,那邊最弱的姑娘家都要比你強上一籌。”
玉無缺對抗神光威壓都已是竭盡全力哪還有餘力說話,況且就算能說,也不敢回嘴。玉無量心下無比震駭,這就是四聖會會主,不必動手就能令靈神境寸步難移。
狄沖霄倒是強撐開口:“老爺子,你也不怎麼樣,需要藉著神光才能辦到聚氣威壓。”
官雙妍三女不甘示弱,雖說無法像狄沖霄連貫說話,也是齊齊喊出“下等,差勁”四字。
此語並非胡扯,狄沖霄四人在毒蝕之海親眼見識過空天合純以氣勢就弄得天地色變,不僅威壓眾人,還輕鬆破去硃紅羽的最強神技。兩者之間的差距,只能用天壤之別來形容,儘管夜麒麟的神技已是非人級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