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沖霄聽音就知司方定如此頹廢胡為不僅是自卑也是羨妒大哥,感慨點頭,道:“小弟能明白司兄的苦處。說來小弟也想多等一月再走,可身有要事只能辜負司兄的好意了。司兄,往後叫小弟名字就好。”狄沖霄心中很是意外,能讓一個女人拼命至此,司恆宇絕非先前想象中的那種大奸大惡,當年,他與極炎魔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呢?
司方行就勢道:“論年紀我比你們都大上一些,就託大叫一聲沖霄弟了。不談劣弟的事了,月前你被神隱嚴懲一事,家父也是無可奈何,雖是向各位主事人力陳沖霄弟歷次立下的功績,但勢孤力弱,也只能任由其餘六人妄行胡為了。”
這話算是毫無虛假,只是非但他父親司恆宇,就是那六輔也想不通當時為什麼會發那麼大的脾氣,偏個個位高權重,實在是拉不下臉向小夥子道歉,因而事情也就這麼結了。
狄沖霄倒是知道為什麼,忍著笑,陪著司方行天南地北一通閒聊胡扯,直到雕翼飛舟即將飛空才分手。
送走三人,司方行回到父母處,問道:“父親,為何執意要交好狄沖霄?他是天雨門門主首徒兼養子,寒寧馨又與他極為親密,日後必將接掌天雨門,不會加入司家的。”
司恆宇擺擺手,從懷中摸出一瓶靈液遞給夫人。
厲鳳鳴默察瓶內靈光,奇道:“該是某種可以強啟覺醒的靈漿,難得的好東西。哪裡弄來的?”
司恆宇道:“對也不對。兩個多月前我在偶然間自搜戰衛軍統帥府得到一個訊息,此後花去極大代價才透過宣家暗子將它弄到手。目前它的存在沒幾人知道,全名是幽秀愛馨靈尊意念神系天雨醒魂。可令修神者自然覺醒,等同於神魂之淚或是魔魄之血的弱化靈食,世間奇珍不為過。據訊息,宣冷幽手中現擁有四類不同的天雨醒魂,這就是射國敢於犯忌與魔道邪宗合作的幕後真相。撮爾小國,真當我大華無人。”
厲鳳鳴冷哼:“那些叛國奸邪都該死。這東西絕非雕琢師能雕琢出來的,必是滅神師所為。有沒有人試過?”
“夫人英明。它是宣冷幽從一個恢復神系滅神師那弄來的,他的神魂專擅對天地靈光進行散解、轉化與重組,從而得到稀奇古怪的靈液。有兩人試過,明面那人是官雙妍手下的孫旭陽,隱密一人就是宣冷幽,我暗中設法探察過,皆成功自然覺醒。”
司方行道:“父親,這是個好訊息,可與結好狄沖霄有什麼關係?”
“你以為那個滅神師會是誰?若非連硃紅羽當時也沒想到那小子還隱有恢復神系,哪還會鬧出天大笑話。”司恆宇頓了頓,笑道:“回家吧。行兒,司家只是需要他以神魂弄出的靈液,沒必要用強。再者,他是行事完全由著性子胡來、連硃紅羽都敢惹的愣頭青,若他寧死不合作,殺了也沒什麼可惜的,但要是他假合作真搗亂,一年才弄個兩瓶出來,囚他又有何用?你的身份不同於他人,要想重光歷代先祖的榮耀就要時刻謹記人和兩字,以武力解決問題只是一種手段,事事講究武力絕無法成為王者,一勇之夫罷了。從現在開始,他缺錢我給他錢,要權我送他權,你能和他交個朋友更好,目的只有一個,截下二成天雨醒魂。”
“此事不難,孩兒必當辦到。父親,官家花了什麼代價才從狄沖霄手中弄到天雨醒魂的?”司方行默唸寒寧馨諸女名字,心中暗笑原來幽秀名字是這麼來的。
司恆宇道:“官萬年折節下交不說,連官雙妍也搭進去了,官家由此成為四大東家之一,分文不付就能截走一成天雨醒魂。”
厲鳳鳴皺眉道:“官雙妍可是官家下任家主,說送人就送人,官大義這老頭的行事魄力果非常人能及。其他的呢?”
“回去慢慢說與你聽。”司恆宇帶著妻子、兒子離去,心中卻道:此事上,宣家是將宣冷幽舍了才得到幽秀的掌控權;任家是將怪僻小孫女白送人才截走一成天雨醒魂;百花家慢了一拍,為謀求分一杯羹,藉著決鬥之名送出一對絕色雙胞。由此看來想對付狄沖霄,最佳方法是美人計,可我司家並沒有年紀相當的女性後輩,到哪裡才能找到合適的人選呢?
此刻,被司恆宇暗打主意的狄沖霄正躺在飛艇軟床上,盯著手中的那份魔魄之血發呆,忽然聽得有開門聲,直身坐起。任婷秀走了進來,神情極是扭捏不安。寒寧馨隨後而進,踢了踢師兄後淺笑不語。狄沖霄恍然道:“瞧我這記性,小秀,任家二老到哪裡了?”
任婷秀喜道:“爹孃,三江城,看朋友。”
寒寧馨道:“正好我覺著飛的沒意思,就在那停吧,然後我們騎黑哥紅姐回去。不說這個了,朱熔淚體內有魔器碎片,說不上理由,是直覺。”
狄沖霄道:“我也有這種感覺,但又感覺不到懾人心魂的陰幽氣息,想來是硃紅羽作過手腳。自從上次被虎哥亂搞一通,我體內的魔器碎片與七極神系似乎達成某種程度的融合,令我的神光隱有部分暗魂之心的特性,我想,我們或許可以從中脫化出一種專門用來探察尋找其餘碎片的神技。”將兩女招到身前,小聲商議、探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