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狄沖霄陪著任婷秀巡查一遍後獨自來到米寒煙居室外坐下,弄出三個神光彈玩拋接,心想:隱身邪人觀察多天,在我的蓄意引導下,必然會錯認為我是意念神系覺醒,更是個剛修至戰神境的雛,到時一定能給他一個意外驚喜,眼下就差弄清邪人到底是怎麼悄無聲息地接近我們與米寒煙了。
裡間的寒寧馨探察到他來了,推門走出,道:“師兄,虎哥怎麼說?”
狄沖霄道:“那懶虎沒得治了,到現在居然還在仙海那兒洗臉漱口,不過他說該現身時一定會現身。寧馨,米寒煙交給你和小秀了,我想多分些精力去探察菲莉;冷幽身體積累的疲勞更是到了隨時會暴斃的程度,這樣下去,她就是服用天壽丹,效力上也要大打折扣,我要用恢復神系應應急。”
寒寧馨道:“去吧。啊,等下,鏡鑑萬像交出來,你要是敢偷進淨沐室,鐵定打飛你。”
狄沖霄自幻形袋中拿出魂器遞過去,正色道:“記著,受害女子及隨行護衛都毫無掙扎反抗的痕跡。”
寒寧馨鄭重點頭,回返屋內。
狄沖霄離屋前行,將萬靈神視展開到極限,很快就鎖定菲莉方位,遠遠吊在她身後在天音歌苑四處遊移。若非怕引起邪人的懷疑與警惕,他早找機會接近以神光探察了,眼下雖沒太多收穫,卻令他在思索陰邪神技上有了突破,猜到她體內某處必然也有一杖魔器碎片,借她心內的各**望蓄集黑暗神光。
又是三天過去,米寒煙的歌舞演藝終於拉開帷幕。
此時,宣冷幽正在歌苑環鈴院正屋中與狄沖霄閒聊,忽覺腦中一陣恍惚,眼前更是模糊一片,急將手中的情魂七味灌入胃裡,頓覺好過了些,伸手又拿起一瓶。
狄沖霄奪過情魂七味,握住她手,以恢復神系替她緩解體內疲勞。待她面上重現紅潤,鬆開手道:“冷幽,情魂七味不過是輔助滅神師修行的靈食,不是救命神藥。積勞成疾最是耗損生靈元氣,再這麼下去,就是蘊靈天壽丹也只能延你數日性命。”
宣冷幽罕有地面現迷惘,喃喃輕語:“沖霄,我心裡難受,嫁人聯姻,用身體與美色鞏固壯大家族勢力,這就是我自幼受到的訓誡,但我不甘心,想要證明給所有人看,我宣冷幽有足夠的才能與智慧讓家族更加輝煌。現在輪到你說實心話了,人福那混蛋是不是慫恿你娶我了?”
狄沖霄笑道:“真想聽實話?”
“假話吧。我不想失去一個可以說說心事的朋友。”宣冷幽意外變得軟弱起來。
狄沖霄道:“抱歉,對冷幽,我只說實話。宣少想和老太爺扳扳手腕,可礙著最尊敬的小姑沒法狠心奪權,就打算讓我娶你過門。他對小姑是一片好心,卻遠不及我明白你,要想得到冷幽,什麼財勢、實力、權位都是虛的,唯一的法子是用心與情換你的心與情,這才對等。有些事急不得,咱們就先換換心吧,他日必將雄霸世間的狄家商鋪全權交由你掌控。”
一直冷著臉的宣冷幽終於露出淺淺笑容,點點他眉心,道:“與人福一樣愛胡鬧,你家那位女魔星絕不會同意。”
狄沖霄道:“有些事光說沒用,寧馨骨子裡對你和小秀比對我這個師兄還要好三分。到我問了,如此心煩,是不是老太爺那又逼你嫁人了?”
宣冷幽冷笑點頭。狄沖霄清晰感到她心裡的煩亂隨著交流少了很多,便不在繼續實心話遊戲,將桌上所有文卷通通收到櫃中。宣冷幽面冷心明,知他是為自己好,可一向強勢慣了,皺眉淡淡地訓了兩句。
狄沖霄當沒聽見,上前抱起她走進裡屋,將人放到床上,握住她手,故作嚴肅,道:“冷幽,我現在以宣少認可的小姑父身份命令他的小姑從現在起不許再忙活,乖乖睡兩個時辰才準起來。別逼我用迷神魔眼喲。”
宣冷幽笑罵兩聲小混蛋後合上眼。換了往常定是睡不著的,可身前男子的火熱雙手令她心內閃現一種從沒出現過的依賴感與安全感,頓覺心情無比放鬆,疲累襲上心頭,沉沉睡去。
狄沖霄拿過薄被為她蓋上,關上門離去。一路上默察著米寒煙與菲莉的動靜,直到與任婷秀碰面。她與黑哥專責遊動巡查。
任婷秀在紙書上寫道:你猜得沒錯。黑哥這些天來每天都能覺察到有完全相同的兩個氣息出現在不同地方,最多的一天有九次。為免打草驚蛇,我一直裝作不知道。
狄沖霄微微點頭,吩咐任婷秀繼續巡查,轉身來到位於天音歌苑中心的仙樂臺。臺高五層,米寒煙就在頂層獻演歌舞。
為期七天的歌演很快便過去了,期間毫無意外事件發生。宣冷幽終於安下心來,又不免升起疑惑,難道是狄沖霄判斷錯了,邪人的目標並不是米寒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