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兄弟不知閣下身份,曾得罪過你,沒想到慕容兄報復得這麼快,兄弟再次為前兩次交手,為你賠罪如何?”
說著,便要再次拱手作揖。
慕容博止住他,正色道:“兄臺,我並非說笑,也不是為了你曾兩次打敗於我。
而是顧朝辭武功高深,我等雖然不懼,但也難保隨時有性命之虞,兄臺難道就不能讓我等明白,你為何要冒險鬥這‘血煞魔君’,即便慕容博死了,也能作個明白鬼嗎?”
蕭遠山冷笑道:“此子以‘血煞魔君’自號,可見心性殘忍,適才如何對付喬峰,大夥有目共睹。
在下不過是看不慣此人,仗技欺人,倘若不敵,死在他手裡也就是了,我只明白這些,卻不知慕容兄想要明白個什麼?”
慕容博與蕭遠山四目相對,眼神中射出炯炯神光,但卻無喜無憂,雙方彷彿都要想要看透對方想法。
“呵呵……”
顧朝辭看著二人,不禁一聲冷笑。
眾人心頭也俱都一震,齊齊眼望顧朝辭,卻見他雖好似冷笑不止,眼神中似是對幾人有鄙夷不屑,也有同情悲哀,以及審視以及茫然,與這就讓他們,有些不明所以了。
蕭遠山、慕容博武功卓絕,在絕大多數武林人士眼中,自是一輩子都不能及的人物,但顧朝辭卻感到了,他們心中的悲哀與無奈。
兩人都是心有執念,一個為了報仇,變得不可理喻,成了嗜血惡魔;一個為了復國,費盡心機,不惜挑動天下大亂。
可執念人人都有,他們今日本都是要殺自己而後快,卻因各自想法,心懷鬼胎,互相猜忌。
這也讓顧朝辭更深切領悟到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內涵,以兩人如此本事,竟然都有不得不為之事,擺脫不了命運之神的擺佈。
只是他們如此,自己亦如此,根本無法改變!
縱然熟知一切,根源上也無力可施。就似他面對王語嫣,也不禁有了一絲茫然與困惑。至於面對這幾個所謂敵人,顧朝辭那是一點沒慌,穩的一匹!
他連挑明蕭遠山身份,直接破壞幾人這個臨時聯盟的想法都沒有。
不提他在這個世界,從未盡情大戰過一場。如今幾位高手齊在,正好有心一試他們分量,如此也好估摸一下,自己與少林掃地僧的高低差距。
若自己真是有所不敵,再爆出蕭遠山身份,頃刻間就能讓他們聯盟瓦解,那也是自己轉敗為勝之機!
顧朝辭看似狂傲無比,實則行事謀而後動,圍觀之人終究不懂他,有的只是錯愕,均想:“這些人不是在江湖上名聲斐然,就是武功高強之輩,如今明顯是要一起對付顧朝辭,他還能笑的出來?”。
慕容博從蕭遠山身上緩緩收回目光,笑道:“既然兄臺不肯說,在下也不敢勉強。”
說著便將目光投在了顧朝辭身上。
蕭遠山也暫將一切放了下來,慕容博採取卑鄙手段害自己失去妻子,不能與兒子享受天倫之樂,那自己也會比他更卑鄙,且走著瞧!
現在先殺這個多管閒事,又害兒子重傷的顧朝辭!
一時間蕭遠山、慕容博、鳩摩智、丁春秋呈扇面,將顧朝辭與王語嫣圍在了一起,但個個都提聚功力,只盯著顧朝辭,均想:“今日集數人之力,若還殺不了他,以後也就別想了!”
顧朝辭對這一切,彷彿視而未見,腳下不定不八,一臉淡然。
在他身側的王語嫣,卻感覺渾身不得勁,幾人不斷散發出懾人殺氣,使她心膽俱震,不知首當其衝的顧朝辭,為何可以這般泰然自若。
這還是四人電芒般眼神,眼角未曾瞥過她一眼,由始至終罩定在顧朝辭身上,否則她更不知如何是好。
顧朝辭目空一切,眼也不眨的,自左至右在幾人臉上緩緩橫掃而過,然後又自右至左地橫掃過來,再抬頭順著蕭遠山破開的大洞,望了一眼夜空,眼光終於落在了王語嫣身上。
柔聲說道:“嫣兒,今日人人慾殺我而後快,我能否活命實無把握,只是我有幾句話,若現在不對你說,生怕沒了機會!”
蕭遠山、慕容博、鳩摩智、丁春秋一聽這話,俱都不可思議,敢情我們這一出,是為了給你談情說愛用的?但也不禁大為欽佩,更生出了自嘆不如之感。
樓內的一些人也是如此,均想著不管顧朝辭能否敵得過幾人,單隻這份氣度,就是人間上品,雖死猶榮。
但見月華有如雪霰,從黑衣人破開的大洞灑落下來,映照出這一男一女兩道人影。
男子青衫飄逸,相貌英俊,瀟灑自如。女子一身白衣,迎月飄舉,如煙似雲,姿容秀美絕俗,彷彿凌波仙子,不得不說二人的確就是人中龍鳳,天生一對。
蕭遠山、慕容博、丁春秋也是經歷過情愛之人,不禁嘆了一聲,都不願此時發難!
王語嫣經過適才危難,其實她心中也充滿了柔情蜜意,這時聽了他這話,不禁臉泛紅潮,眉橫春色,低下了頭誰也不瞧。
顧朝辭湊在王語嫣耳邊輕聲說道:“嫣兒,我若能不死,我想娶你為妻,你願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