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有兩人並肩上樓,左邊一個身穿土黃色袍子,瘦骨稜稜,身材卻是高大,雙眉斜垂,腰上懸著長劍,很是瀟灑的走上樓來。正是慕容家臣包不同“包三先生”。
另一人一身黑衣,身形瘦小,約莫三十二三歲年紀,面頰凹陷,留著兩撇鼠尾須,眉毛下垂,容貌十分醜陋。神色卻是極為剽悍,手上抱著一柄單刀。喬峰等人認得他,便是“江南一陣風”風波惡。
兩人甫進樓來,眼光便落在顧朝辭身上,眼神中難掩恨意。
“風四哥,你也來了!”
王語嫣與阿朱又異口同聲道。
這時阿朱改了裝,包不同與風波惡一時認她不出,但聽了她的聲音,當即對她回以微笑。
至於兩人看見王語嫣,雙眸不轉地直直看著他們,臉上卻是掠過了一絲怒容,不屑地別過頭去,什麼意思不言自明。
王語嫣對這一切盡收眼底,眼見顧朝辭兩眼一眯,拉住他的手,很是懇切道:“他們都是有忠義之心的好人,又與鄧大哥公冶二哥情同手足,你可千萬不要與他們一般見識!看在我的面上,就放過他們吧!”
顧朝辭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若有所思道:“再看看!”
這時包不同對阿朱一點頭道:“臨死之前,能見我的阿朱小妹子一面,也算人生幸事。”
又見她與喬峰手拉手,不由側眼相睨,阿朱放開喬峰的手,走到包不同身邊低聲道:“包三哥,你們兩位在無錫見過的。這個人,我今後一生一世,是要跟定了的。這句話可不許你說非也,非也!”
包不同笑道:“那就不非也不非也!”
又看向喬峰道:“喬大爺,阿朱妹子說這一生一世要跟定了你,這樣的好姑娘,我聽了羨慕得了不得,我猜你也決計不想甩身的啦。總而言之,咱們是自己人了!”
喬峰眉頭一挑,這事有些不對了,他與阿朱肯定是自己人。
只是與慕容家的其他人,他是一個都不想搭理,若非看在阿朱面上,他恨不得將慕容家殺的雞犬不留呢,算什麼自己人?
風波惡笑了一笑道:“閒話少話,素聞血煞魔君武功極高,我風波惡明知不敵,卻也要自不量力一番,好討教幾招!”
“鐺”的一聲單刀已經出鞘。
豈知顧朝辭看著風波惡,搖首道:“語嫣讓我不要為難你們,她的面子我不能不給。”
風波惡大喝道:“打架就打架,哪裡需要誰賣什麼面子!”單刀霍霍揮動,身隨刀進,單刀呼的一聲,朝著顧朝辭面門砍來。
這一招勢若飄風,極為迅捷。
顧朝辭端坐不動,右手向上一探,食中二指已將單刀穩穩夾住,風波惡運力回奪,可刀讓對方兩根手指夾住了,猶如鐵鑄,竟然不動分毫。
當此情景,他如何不知,這人武功之高,的確不是人間中人,難怪公子爺與鄧大哥、公冶二哥命喪他手。想著左腳飛起,腳如槍刺,直奔他的小腹。
顧朝辭無奈一記“彈指神通”彈中刀身,“叮”的一聲,悠長不絕。
風波惡只覺一股勁力奔流而至,虎口發熱,單刀歪斜,餘力不衰,無奈連退好幾步,但一時間也是氣血翻騰,渾身燥熱不堪,臉色漲的發紅,一時半會想要打都打不成了。
眾人看的出來,風波惡武功雖高,卻在顧朝辭面前幾無還手之力,一時四周喝彩之聲,此起彼落,議論贊美的言語,嘈雜盈耳。
與此同時,包不同與阿朱快步搶出,包不同為風波惡推拿舒氣,但見他身子發熱,面紅耳赤,扶他走過一邊,嘆聲道:“四弟,你我今日就為慕容家盡了忠吧。”
風波惡點了點頭,阿朱帶著哭腔道:“包三哥,風四哥,勝敗乃是兵家常事,對手勢大……”
包不同一揮手道:“阿朱妹子,多謝你啦!你三哥四哥去把性命送了,去見公子爺與鄧大哥與公冶二哥也就是了,你不必管。”
王語嫣也道:“包三哥,風四哥,你們走吧…”
包不同這時也轉眼看向王語嫣,插嘴道:“非也非也!王姑娘,你可不敢這樣叫我們,包不同是個什麼東西,怎能給你做三哥,如此豈非也給‘血煞魔君’做三哥嗎?
姓顧的,你要不要也隨著王姑娘,叫我一聲三哥啊?”
顧朝辭雙目寒光閃閃,冷冷掃視他們幾遍,冷聲道:“我算看出來了,你們今天是來刻意找死的。
說說,你們究竟安排了什麼路道,讓我尋思尋思,看看能否惹的起?”
包不同微微一笑道:“非也非也!找死倒是真的,路道卻是沒有!”
只是有句話我得告訴王姑娘,免得她將來後悔!”
王語嫣只想救這二人性命,只要能說話,就比動手強,正容道:“什麼話?我洗耳恭聽!”
“王姑娘,你可知道星宿老怪丁春秋被顧朝辭擒獲,如今生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