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朝辭冷哼一聲道:“自己的狗不拴好,我若不替你管教管教,一個個都人模狗樣了,豈非是我顧朝辭不作為?”。
赫連鐵樹見顧朝辭冷眼斜睨,一臉傲然神色,他洞察人心,一看這人就是那種非聖傍賢的狂人,什麼忠君愛國之說,都是扯澹。可又心念一動,計上心頭,緩緩道:“好,你是武功絕高,天不怕地不怕,若要殺我,只管動手。
可本將軍一死,宋夏兩國必然開戰,到那時戰端一開,兵士死傷無數、百姓流離失所,這個後果你承擔的起嗎?這份罪孽你擔的起嗎?”。
說著緩緩轉頭,目光在丐幫中人臉上掃過:“還有你丐幫,不是自命俠義,護國安民嗎?為此屢屢與我大夏以及遼國做對嗎?莫非也要坐看此事發生?”。
這幾句話直如一桶冰雪之水淋下,將所有人都澆了一個透心涼。各個心中凜然,均想這赫連鐵樹是西夏國主派來的欽差,好比皇帝親臨,倘若冒犯,那就是侮辱西夏國體,豈能善罷甘休?
到時兵禍必起,顧朝辭神功蓋世,無所畏懼,可普通人就得遭殃了,想著都將目光放在了顧朝辭身上。
顧朝辭焉能不知這些道理?可他行事自有考量,豈能輕易為其所動,冷聲道:“呵呵,赫連鐵樹,你既然這麼慫,哪裡來的臉,敢挑我中原丐幫?
你此來中原朝聘是假,真意是窺探虛實,好商定何時攻宋吧?
丐幫本是大宋武林一大支柱,你想要靠“悲酥清風”將其一舉摧毀,先樹聲威。
而今見奸計不能得逞,反而以天下眾生綁架於我等,你可真不愧是大將軍啊!”
赫連鐵樹朗聲笑道:“那你覺得我是在虛張聲勢嗎?”
顧朝辭搖了搖頭道:“你是否虛張聲勢不重要,這大宋朝慫到了骨子裡,在他們眼裡,打仗要花錢,給人上供一樣是花錢,那為何不直接省略打仗的步驟,直接給對方錢呢,如此一來還不用死人,這是大好事啊!
宋朝君臣神奇的腦回路,顧某從來都是歎為觀止的。
可你的確捉住了我的軟肋,看在天下蒼生的份上,我可以放你走!
但你赫連鐵樹,不知能否為了你的手下,舍下自己大將軍的面子呢?”
西夏之人眼見顧朝辭種種神乎其神的手段,層出不窮,四肢百骸都已不自在了,不知如何了局,聽他這麼一說,登時心下為之大寬。
赫連鐵樹一拱手道:“怎麼說?”
顧朝辭兩腿微分,一點地下,幽幽道:“簡單,從我褲襠底下鑽過去,就能走!”。
西夏之人面面相覷,一瞬間都是勃然大怒,均想你武功再高,眼下放著這麼多人在此,合力與你一拼,未必就殺不了你。
“姓顧的,你欺人太甚!眾軍聽令,放箭!”赫連鐵樹一聲怒喝。他是什麼身份,焉能做出此等有傷國體之事?
“大夥兒用暗青子招呼!”又有一人高呼,眾人各種飛刀、銀梭、梅花鏢、鐵蓮子等等暗器,紛紛捉在手裡。
顧朝辭長笑一聲,眼神中卻流露出了濃郁的殺機,森然道:“原來爾等也知何謂侮辱?明明都是人,來到中原卻卑鄙行事,而今奸謀財露,明明可以止住刀兵,不也將個人顏面,看的比性命重要嗎!
那你還有何臉面,利用道德大義綁架我等!?”。
他話音未落,突然響聲大盛,就聽“嗖嗖”“呼呼呼呼”聲聲不絕,一瞬間,飛射而來的箭失、種種暗器彷若雨點,同時插向顧朝辭。
可顧朝辭身法快得離奇,好似一團青煙,瞬間欺入西夏人群,暗器哪打得著?
他一進入人叢,西夏眾人生怕傷了自己人,也不敢再放箭與暗器,只能選擇肉搏。
一時間種種兵刃光芒吞吐,若隱若現,而顧朝辭彷彿化身煙塵,在驚濤駭浪似的刃光中,上下起伏,絲毫不顯急促。
只有段譽內力深厚,還能看清顧朝辭的動作,就見他身形一晃,拂袖一揮,“叮叮噹噹”七條手持兵刃的手臂,竟同時掉落。
段譽喃喃道:“列祖列宗,段譽今日大不孝了!”他自然清楚,這就是他段氏“六脈神劍”。
其餘眾人都不知,他用的何種手段,斷臂之人,有人當場昏死,功力深厚者,就倒地翻滾哀號。
可跟隨赫連鐵樹來中原的,都是悍勇之輩,這一經開打,自不退縮。一時拳腳兵刃,掌勁刀風,急如驟雨,從四面向顧朝辭湧來。
丐幫吳長風長老性如烈火,眼見西夏之人不講武德,竟然圍攻?大叫一聲:“兄弟們,一起上!”手中鬼頭刀一揮,剛要縱出助戰。
突然就聽一聲:“吳長老,且慢!”卻被傳功長老呂章一把拽住,吳長老驚道:“老哥哥,這是何意?”
呂章嘆聲道:“顧朝辭為我丐幫出頭,是不假!可他今日明顯是要用西夏人頭來立威,而且這人性情邪的可以,我等若不得他召喚,就出手相助。他反過頭來,嫌我等多事,那可如何是好?”
吳長風一愣,想起顧朝辭這等武功,性情又不好,他自己出手,不容外人相幫,也很有可能。這弄不好還得犯了她的忌諱,只好嘆了口氣,退了回來。想著他要不行了,再出手相助也行,就將目光放在了場上。
顧朝辭雖被數百人圍攻,可能同時向他進招的,也就六七人而已,當即順其來勢,使出“乾坤大挪移”神功,雙手挑拿按送,掌影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