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還有第一種……世襲的采邑、爵位和稱號,子孫後代永遠傳承。
哪怕是對於克里奧這樣生於貴族之家的人,這也是一個可望不可及的夢。得到這種地位,需要的不止是拼爹,還需要拼人品。有人出生就註定享有這些,另外一些人則永遠只能面帶羨慕的遠遠觀望。
這也是很正常的,第三種貴族國王隨時可以冊封,因為這不需要他付出太多。第二種貴族則是意味著一筆財政上的負擔。至於第一種,則意味著永遠將一塊土地賜予他人,如無正當理由無法收回。從此以後,在這片土地上,國王的統治權力就被隔離了——按照傳統,領主擁有自己土地上的統治權,他的領地上他說了算。國王的法律只能得到表面上的尊重,也只需要得到表面上的尊重。事實上,除了少數稅收、兵役上的義務之外,一個領主在他自己的地盤上就是一個土皇帝。
如果出現類似格魯尼這種王綱不振的情況,那麼領主甚至可以選擇擁兵自立——就像拜倫的情況一樣。
在古代的時候,在魔法通訊尚未如此發達的年代裡,這種冊封常見得多。因為由於距離的緣故,國王對於遠方的邊境土地難以直接控制,無法第一時間得到具體情況,更別說做出反應了。所以那個年代將一塊遠方的領土冊封給某個貴族就成為常見的選擇。但是到了現代,魔法通訊已經是如此的常見,以至於國王隨時都能掌握遠方領地的具體情況。所以這種冊封,這種裂土封侯,就成為一種削弱國王自身統治力的事情。在這個年代,這種情況是很少見而且極其慎重的。
“聽著,克里奧,你想想看,我們一直在等待的是什麼!我們一直在追求的,就是眼下這麼一個機會!”埃辛說道。“而且我們……沒有其他的可能性了!”
他看著克里奧,堅定的說道。“小女王可以原諒我們,也可以不追究我們過往的罪責!但是要記得,她永遠不可能忘記那個夜晚,我們兩個帶著成隊的事情在試圖逮捕她!你覺得,在這樣心有芥蒂的情況下,我們還有其他的前途嗎?!”
克里奧長長的撥出一口氣。
“要麼,就這樣混吃等死。我當一箇中層的軍官,你當一箇中層的文官,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一輩子!直到某天一場戰鬥或者一場疾病把我們送去諸神的國度。就算這種事情沒發生,我們也要把我們過去的理想和野心,把我們曾經擁有的期待和夢想統統埋葬掉!要麼,就豁出命去賭這一把!贏了什麼都有了,子孫後代永享富貴,我們的名字從此變成一個傳奇!輸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他說的話很粗俗,但是卻對克里奧發生了明顯的效果。
“而且這一次,我的賭局並不是將未來託付給那些虛無縹緲的幸運之上,你知道我們有機會的!我們只有五百人……但是,只要有你幫助,那就不止五百人了!”
克里奧突然意識到埃辛的意思。
“你想要……”他輕聲的問道。“其他的軍隊?”
“沒錯,你之前是財務官。”埃辛回答。“我記得你的工作內容之一是……給軍隊發軍餉,對不對?”
克里奧走到一張椅子邊,頹然坐下來。“埃辛,你真的是瘋了。”他說道。“那只是工作職務上的往來,我的私交沒那麼廣泛。”
“但是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我只能說去努力嘗試一下。”克里奧看起來心煩意亂。“埃辛,你知道世界上有很多人……實際上太多型別的人了。比如我們那位艾修魯法特伯爵,他就是那種……意志堅定,不可動搖的型別。這種型別的人,只要他下定了決心,什麼說服都是徒勞的。”
“但幸好這種人不多,對嗎?除了在書裡之外,現實中這種型別的,我只知道他一個。”
“很多人也是不好說服的。除了技巧之外,還需要時間。埃辛,你知道這一次我們的行動……那位監獄長,那位隊長,都只是偶然而已。大部分人沒那麼容易說服。時間,時間,偏偏我們沒有太多的時間!”
“但是你要反過來想,現在的大局對我們很有利。”
“我真的不知道……我怎麼會做這麼危險的事情。”克里奧嘆了口氣。
“至少不比當初參加政變更加危險。”埃辛說道。“還記得艾修魯法特的那個魔法嗎?如果那一次,我們兩個靠前一點……可能就直接熟了。就像那個可憐的法利西斯一樣。”
“我早知道艾修魯法特會魔法,我就不會去了。”克里奧回答道。“對了,你還要考慮到一個問題,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那些個大貴族……哪個不是人際關係氾濫的?他們也許不能對女王怎麼樣,但是或許能夠……在背後對你使什麼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