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緯道看著太陽慢慢升起,還是像往日一樣,重複著每天給夜櫻做的事情。
昨天晚上的事情,好像沒有發生過一樣,夜櫻依舊打趣著雲緯道,他也依舊在那裡木訥的任憑她打趣自己。
“今晚梁公子還會來,你走了運,梁公子要接著教你畫畫。”雲緯道沒有說話,只是在那裡站著。
“怎麼了?天大的好事落在你頭上,把你砸的迷糊了?”
“姑娘,我嘴笨。怕說錯了話。”顯然他還在為昨天晚上的事情擔心。
夜櫻沒有說話,心裡想著這個小子是真的笨,哪壺不開提哪壺。
以前四季如彩白天的客人也是絡繹不絕的,可是因為梁淮的原因,就是他不在,他的侍衛依舊守在四季如彩,觀察著每一個進出的客人。
有的客人不怕梁太師,畢竟犯不著為了一個娼樓兩家人吵架,他們就將滿腔的怒火發洩在侍衛的身上,酒喝多了就對著他們喊罵。
侍衛們也不還口,四季如彩的媽媽們,也沒有去管,梁淮給四季如彩的錢太多了,這筆錢差不多是客人們花銷的三四倍,兩邊都有錢拿,她們自然兩邊都好聲勸著不得罪。
梁淮雖然在夜櫻的房間裡面待了兩晚,但這件事還是傳遍了四季如彩,老媽媽們也都想起了夜櫻的往事。
所以夜櫻現在沒有任何的客人,還有秋藤,她也沒有一個客人,畢竟表面上梁淮是要在她的房間裡面過夜的。
夜櫻閒著無聊,整個房間裡面就只有雲緯道和小可。
她這兩天也改變了許多,中午吃飯的時候,將雲緯道和小可留了下來,讓他們兩個陪著她一起吃。
吃完了飯,他們三個依舊待在房間裡面,在那裡大眼瞪著小眼。
一直等到天黑的到來,等到梁淮的到來。
每一次想起梁淮,她都感覺自己的心在留著血。
梁淮終於來了,四季如彩也開始熱鬧起來。
夜櫻讓小可點起薰香,就讓她離開了。
而小可關門時,看著梁淮,夜櫻,雲緯道他們三個,心裡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滋味。
雲緯道沒有像昨晚一樣,只在那裡靜靜地聽著梁淮講解,然後就是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畫畫。
就像梁淮說的,雲緯道的確有畫畫的天賦。
“我明天要出城一趟。”雲緯道聽著梁淮和夜櫻的對話。
“你就是要說明晚不來了嗎?”夜櫻語氣平淡,聽不出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來,只是告訴你一聲。”
“算了吧。梁大公子金貴的很,身邊什麼人也不缺。你把行蹤告訴了我,出了事人家還會找到我的頭上。”
“我之前出行的時候,遇到過危險,但當時遇到了一個高人,他問我,如果我死在這裡,會有人知道嗎?我說不會有人知道的。於是他就出手救了我,他對我說,就是死,也要讓身邊的人知道自己死在哪裡。”
“當時我還不明白,那位高人留我在他那裡住了幾日,給了療了一下傷。我想了好幾天,才想明白他是什麼意思。只有讓你身邊的人知道你已經死了,你才算是死了。”
“呦,看來梁公子沒有辜負梁太師的苦心,這一次出行,當真是遇到了奇遇。那梁公子和那位高人還談了些什麼?”夜櫻對於梁淮說的話絲毫不買賬,還是往常的語氣。
“他還問我,在危險的時候想起了誰。”
“我想說是父親,或者是大哥他們。你知道我從小所接受到的教育告訴我,天地君親師。我只能為他們所考慮。”
“那位前輩笑著說,他雖然不知道我心裡想的是誰,但他知道,我心裡想的那個人我嘴上一定不會承認的。”
“他說的對,我當時說的就是我心裡想的是我父親,其實不是他。”
“梁公子出去這麼多年,怎麼黔驢技窮了?你出去轉一圈,在這四季如彩裡面,哪一個公子還對著姑娘說這話。”夜櫻其實早就知道了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但還是選擇了嘲弄。
“你說,我們明明看透了一件事,怎麼還是喜歡往裡面鑽呢?當時我拼命的想你說話時的聲音,可就是想不起來。小云,你們家姑娘平時沒少挖苦你吧。”
“姑娘人很好。”在那裡畫畫的雲緯道回了一句。
這一句話,倒是把梁淮和夜櫻都給逗笑了。
雲緯道在夜櫻的房間裡面待了大約一個時辰,夜櫻就讓他離開了。
一個時辰裡,除了一開始梁淮說的那幾句比較傷感的話之外,他們兩個就是在彼此揶揄,雲緯道在將所有的話盡收耳底。
他們兩個,誰能想到這個小廝的真實身份呢?
雲緯道回到房間裡面,梁淮今晚在四季如彩過夜,他的侍衛就會陪著他,他們在四季如彩裡面,雲緯道也不敢像昨晚那樣嘗試著進入那種奇怪的狀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