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面容逐漸的飽滿,整個人的神態與相貌,和那大殿兩側壁畫中的中年男逐漸相像。
然而就在此時,白久的劍到了。
腳掌落下,啪的一聲脆響,踩碎了身前一根白骨。
第二次落下時,腳掌已經踩碎了一大堆白骨,更是重重的踏在了地面上,發出隆隆聲響。
白久略到鼎爐白骨之中,來到了老人的身前。
即便老人的相貌如何變化,即便周圍的環境如何的變化,即便真氣如狂風,狂風如大海波濤,他的眼神絲毫沒有一絲的變化。
他雙手握劍,以劍成刀,向著老人的頭頂漠然的劈了下去。
劍鋒因為強大的力量而告訴的顫抖,切割著周圍的空氣兇狠的震盪著,盪出絲絲縷縷白色的瑞流,劍刃之上更是附著了一道紫色的光芒,比之劍刃本身更要凌然恐怖。
這是白久此生最快的一次出劍,這也是他至今如此最強的一次。
此時的老人已經修護到全盛時期不到一成的境界實力。他曾經是被成為天下第一人的唐皇,更是用萬千人的精血煉化了那窺天人所說的天道之血,縱使他被封印百年真氣無限的外露,但是他如今修復的一成,即便是如今天道化的白久,依舊不可能直接殺死。
他伸出的左手一掌拍向了那從天而來的一劍。
這一掌柔若無骨,彷彿無形的烈陽之焰,帶著無比恐怖的氣息。
一道明亮的光幕出現在了大殿中央,與之相比,那些夜明珠散發的光芒就像野草燒成的灰。
一輪驕陽在大殿中升起,綻放出無盡的光輝。
他將自己所有的力量毫無保留的施展出來,他用的是焚日決而不是先前的紫色火焰,因為他知道天道之力對天道之力不會有任何的結果,他就要這驕陽這灼日來直接焚盡白久,直將他的所有化為灰燼。
如此強大的焚日決也只是他當年一成的實力,若是他全盛之時,只怕這整座唐陵,也會被這灼目的豔陽所吞噬。
“區區神缺即便你有天道又如何,不知如何利用,你依舊不是我的對手。”
豔陽高漲,火熱滔天。
白久燃燒了起來,他的衣服,他的面板,他的毛髮,他的真氣,他的全身上下都在燃燒。
老人說的沒錯,那種燃燒帶著無窮的灼熱,帶著能夠焚燒天地的氣勢,大唐李氏皇族的焚日決,哪裡是他這般的實力能夠抵擋的。
也就在這時,白久冷漠的紫色瞳孔中忽然閃過一絲清明,與此同時他的目光轉向了老人的胸口,那裡是幽府。
透過紫瞳,眼前所有的一切都變得異常清晰起來,他也終於看清那所謂的玄陰魔宗奪舍之法究竟是如何。
在老人胸口的幽府之處,有明亮的光芒閃爍,無數條肉丸不見的細小的線條從幽府之中伸出,然後緩緩蔓延,猶如章魚的觸手一般深入唐椿的胸口,死死抓住幽府中的心臟。
這便是奪舍嗎?
白久神色漠然的看向老人,他的身體一直都在燃燒,焚日決的威力並沒有因為時間的關係逐漸遞減,反而越發的火熱洶湧,氣勢如濤,如此下去白久真的有可能被燒為灰燼。
所以他的劍改變了方向,原本攜帶著紫色光芒的劍刃落在老人的手掌之上,他的劍刃一但離開,那手掌上的威力,就要由白久的身體承擔,但是他依舊沒有猶豫,他的劍斜向了一旁,向著老人與唐椿相連的幽府之間斬去。
“找死!”
唐皇的面容扭曲起來,進而瞬間暴怒,猛然之間他的手掌向前推進,其上焚日決所帶來的恐怖力量,向著白久的胸口狠狠落下。
“高山”
就在這時,白久右手送劍,左手向著老人緩緩伸出一指。
噗的一聲,白久一口鮮血從嘴角噴出。
血落在劍柄之上,也落在了那手指之上。
大殿內狂風再次驟然升起,向著兩人之間聚集而來,只是這一次沒有如波濤洪水一般湧入唐皇的身體,而是向著白久的伸出的指前聚集。
空氣扭曲,天地之氣凝聚厚實。
一座虛幻的山巒憑空而起,重重的撞在老人的手掌之上。
唐皇淒厲的尖叫一聲,寬厚卻潔白如玉的手掌竟然在此時劇烈的顫抖起來。
他的聲音沙啞,再次出現那難以置信的語氣。
“凌門,山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