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猙今日煞是煩心,數種繁瑣和鬧心事接踵而至,只感到這片天安寧不下來。
先是林奕活著走出深淵崖的訊息。
三個月的期限,玄學院內部的弟子們,幾乎全都知曉,而今日乃是三個月到了的日子,聽人說,林奕活著走出來了,只是有沒有什麼異常反應,就不得而知了。
竹猙很擔心!
他怕,怕林奕在那裡面待久了,心性變得更加殘暴了,到時閒著沒事萬一跑來找自己怎麼辦?
誰知道被深淵崖折磨了足足三個月之久的林奕,會不會突然發瘋,對他動手?
這件事,本就足夠擾亂他道心的了。
然而,當雷賴帶著滿身的傷痕,哭著找到他求出手的時候,更是煩躁得不行。
“媽的,帶路!!”
被林奕夢魘了整整大半天了的竹猙,正愁著沒地方發洩,有怨氣沒處撒,現在巧了,正好就有一個出氣筒送上門來了!
其實,不少圈內人都有所瞭解。
雷賴本身並不算什麼,充其量也只是玄學院小小的一個監管,連內部成員都不算,只是負責照看外圍,說白了,跟到處溜達巡邏差不多一個性質。
他之所以讓人忌憚,擁有不簡單的人脈關係,主要原因還是在於——
他背後有後臺!
而那後臺,便是玄學院的學子,而且還是一名被導師看重的弟子之一,極有可能是未來的親傳弟子!
有了這麼一層關係網,雷賴自然可以在附近這一塊橫著走了,幾乎很少有人敢與之作對。
他的後臺,便是竹猙!
“人在哪呢?”
剛一踏入酒樓,竹猙來了火氣,這麼久了,誰還不知道這雷賴是他竹猙手底下的狗腿?
動他,就等於是在打自己的臉!
竹猙倒要好好看看,究竟是何方神聖,敢公然和自己作對!
“就是他們!”
雷賴不敢多言,話語簡單明瞭,直指林奕、盛荊棘以及柔柔弱弱的小妖三人。
頓時,酒樓內其他人噤若寒蟬。
不知不覺中,雷賴挺直了胸膛,頭顱仰起,大搖大擺地朝著林奕三人的方向走去,頗有一副狐假虎威的意思。
世人都知他是在狐假虎威,可是……
還真沒多少人,敢和玄學院的天才弟子作對,倘若只是普通的學子還稍微好說一點,可那是誰?
竹猙!
有人曾斷言過,只要竹猙不在漫漫修真的長路上夭折,將來必定是一尊半步渡劫的大能!
“你們三個,還不趕快過來跪下!”
有了竹猙出面撐腰,雷賴的底氣高了不少,甚至連身上的傷和眼部的後痛都忘了。
實際上,他和竹猙的關係,並沒有旁人想象中的那麼硬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