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便讓熙兒同行。”
朱棣擺了擺手。
無事退朝。
次日。
浩浩蕩蕩的馬車,從應天府出發。
林浩身著大紅色欽差官袍,慵懶的倚靠在車架上,憐月桃子兩人幫林浩捏著肩。
“老爺,素問廬陵人傑地靈,一門九進士,父子探花狀元,叔侄榜眼探花,隔河兩宰相,五里三狀元,九子十知州,十里九佈政,百步兩尚書,又是江南水鄉,怎得宜人。”
桃子一臉嚮往的看著馬車外的山川。
林浩撇了撇嘴,他還真去過一趟廬陵郡,沿路皆是天險,道路崎嶇,時而還得換乘水道。
哪有後世來的那般交通便利,簡直就是折磨人。
憐月卻隱隱動容,眸子中閃過一抹異樣的希冀。
“寧兒,那林浩簡直太過分了,分明是奉旨去江南府構建水系,卻還帶著兩個丫環伺候,壓根就沒將寧兒你放在眼裡。”
竹熙聽著前頭林浩車架內有說有笑,內心愈發煩躁。
這種貪圖女色之輩,父親也不知怎麼想的,還讓自個好好把握。
“自古才子多風流,更何況林大哥並非你所想象的那種人。”
咸寧公主並未在意,而是將注意力放在話本上。
王爺將未過門的太子妃一把推在牆上,感受著炙熱的鼻息,歪嘴一笑:“我要你身上染上我的味道,這輩子都逃不掉,這輩子都是我的女人。”
……
後世的沙雕宮鬥文,看的咸寧公主那叫一個花枝亂顫。
是夜。
眾人登上畫舫渡江。
江面上隱隱帶著幾分涼意,咸寧公主與竹熙兩人,倚靠在窗邊,望著淒涼的江水,不斷嘆息。
林浩的房中傳來吟誦之聲。
“殘雪凝輝冷畫屏。落梅橫笛已三更。”
“更無人處月朧明。”
……
聽到此處,竹熙撇了撇嘴:“想不到這林浩還挺有才的,詞倒是寫的不錯,就是做人差了點。”
咸寧公主則是臉色潮紅,微閉著雙眼,感受著身體上的陣陣快感。
“我是人間惆悵客,知君何事淚縱橫。”
“斷腸聲裡憶平生。”
語罷,林浩端起杯中之物,一飲而盡。
畫舫之上,所有人皆是心事重重。
……
西昌府。
下屬名為橋頭一鄉之地,知縣與鄉紳開辦的採石場中。
渾身是傷的朱高煦依靠著土牆躺下,手裡捧著荷葉,監工給盛上半勺粟米飯,扔下一個雞蛋:“今個乾的不錯,賞你的!”
感受著周圍徭役的目光,朱高煦將荷葉塞進懷中,死死盯著幾人。
在這想要活下去,就得比別人更狠,而這少的可憐的粟米,就是活下去的希望。
幾個大漢起身,朝著朱高煦圍了過來,其中一名尖嘴猴腮的徭役,不知從哪掏出一柄斷了一半的朴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