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辭將最後一口就咽進喉嚨,也從高腳凳上滑下來,後退一步,靠著光滑的牆體好整以暇地看著熱鬧。
女人抱著黃毛的胳膊,嬌嬌弱弱地靠在人的懷裡,說話時聲音都是抖的,那淚水隨時都要從眼眶裡砸下來,“磊哥,我點了酒經過吧檯,那男人突然把我拽過去,要我陪他喝酒,還摸我的臉……”
黃毛像個被點著的炮仗,胸膛鼓起,怒目圓睜地盯著秦沐陽,“連老子的女人都敢踫,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秦沐陽開啟一瓶啤酒,仰頭喝完,單手將易拉罐按扁在吧檯,轉頭,臉上帶著抹陰森的笑容,他忽略了黃毛張牙舞爪的模樣,垂眸溫柔地看著那女人,“你說我非禮你?”
女人眼中的淚珠落到臉頰,縮著肩膀朝黃毛懷裡鑽,“就是你,非拉著我陪你喝酒!”
這時又有幾個人從包廂裡走出來,都頂著各種顏色的頭發,臉喝得跟染了色似的。
“有人敢砸我們磊哥的場子?活得不耐煩了是嗎?”
幾個人推推搡搡地走到吧檯前,瞬間將秦沐陽包圍。
秦沐陽臉上笑容陰森,目光移動時落到楚辭臉上,還輕浮地眨了下眼楮。
“沒人要動你的女人,就那種貨色,和她一塊喝酒,影響心情。”
女人被秦沐陽的一句話氣得臉蛋通紅,“磊哥,他還在罵我,他根本沒把你放在眼裡!”
磊哥怒氣沖沖地對身邊人使了個眼色,立刻有人揮舞著拳頭撲上來,秦沐陽側身躲過一人的襲擊,順手抓住另一個的胳膊,輕輕一扭,那人便鬼哭狼嚎地抱著胳膊倒在地上。
一群酒鬼被秦沐陽輕蔑的眼神激怒,紛紛捋起袖子擺出進攻的姿勢,楚辭見狀放下手裡的酒瓶,將寬大的裙擺打了結。
秦沐陽一腳踢翻了最先撲上來的□ 貧 弊 磯愎 硪蝗說南 鰨 羈 急慌ざ細觳駁哪腥松焙熗搜郟 テ 郎系木破烤屯 劂逖敉飛顯搖 br >
秦沐陽提起一口氣,偏頭躲過,人群外的磊哥也抓起酒瓶往裡面扔,一瓶兩瓶,秦沐陽既要躲避飛來的酒瓶,又要躲避酒鬼揮來的拳頭,一時間應顧不暇,身上捱了要幾拳。
躲在角落的女人擦掉眼角的淚水,惡狠狠地看了秦沐陽一眼,伸手撈起桌上的洋酒瓶,往秦沐陽頭上丟,楚辭眼尖,手疾眼快地掃氣桌上未開封的易拉罐,將快要落到秦沐陽身上的酒瓶砸歪。
酒瓶歪到撲上來的混混頭上,又是一陣刺耳的尖叫聲。
反應過來的秦沐陽一腳踢翻了混混,轉頭沖楚辭勾唇一笑,楚辭緊盯著縮在角落的女人,見她心有不甘地抓起另一個空酒瓶,連上前一步,抬腿將女人踢倒。
女人尖叫著倒在地上,嘴裡還在不停地叫喊“這裡還有一個!他還有同夥!”
酒吧外傳來刺耳的警笛聲,混混們見情況不對,連丟了手裡的東西往後門跑。
秦沐陽摸摸刺痛的嘴角,竟見了血,他氣憤地撈起一瓶洋酒,咕咚咕咚灌了半瓶。
楚辭重新坐回了吧檯,眉梢微挑,嘴角帶著抹清淡的笑意,轉頭正要和秦沐陽說話,目光忽地落到酒吧門口的易許身上,整個人都僵住了。
易許正在和門口的警察說話,似乎察覺到她的目光,順著酒吧裡閃爍的燈光看過來。
秦沐陽注意到她的眼神不對,轉頭一看,穿著一身正裝的易許正往酒吧裡走。
楚辭把易拉罐推遠,從高腳凳上跳下來,走到易許面前,冷冷地看著他,“你報的警?”
“不是。”易許將身上的西裝外套拖下來,搭在胳膊上,“跟警察一塊過來的。”
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她拿起酒瓶子砸人,那股子狠勁就沒變過。
易許轉眼看了看坐在吧檯前喝酒的男人,烏黑的眉在不經意間蹙起,“你總喜歡跑到酒吧喝酒,一喝酒就要鬧事。”
楚辭挑了下眉,返回吧檯,拉開易拉罐的拉環,“這次你可冤枉我了,鬧事的並不是我。”
被點名的秦沐陽轉身,滿臉疏離地打量著易許,半晌,將手裡的易拉罐扔到易許手裡,“喝點嗎?”
易許接了酒,開啟,坐在秦沐陽旁邊的位置,“很多年沒見過你,你在哪裡工作?”
秦沐陽仰頭灌了口酒,嘴裡全是苦味,“在孤兒院。”
他轉頭,眉目清明,“我接替了陳伯的工作,易先生,別來無恙。”
易許舉起手裡的酒瓶,和他的踫撞在一起,“別來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