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辭為自己的發現感到震驚,難道易許的父親還活著,而易許為了給父親治病要和易家脫離關系?
很快,楚辭又否決了自己的想法。
因為即使面前的老人是易許的父親,他也沒有必要和易家鬧翻,易父易母都是通情達理的人,根本不回阻攔自己孩子做本就該做的事情。
她咬著唇,死死地盯著安靜如山的男人——他藏了太多的秘密啊。
許牧唐和葉文煜聊完天,笑盈盈地盯著楚辭看,“小楚啊,以後我就這麼叫你……小楚,你可真優秀,年紀輕輕就是文煜的助手了。”
小楚……聽到這樣的稱呼楚辭愣了下,同樣有些驚訝的還有易許,他抬起頭看著許牧唐,眼中情緒難解。
楚辭乖巧地向許牧唐點頭,從語氣到動作都是恰到好處的謙虛有禮,“許老先生過獎了,我剛進醫院不久,要學習的東西還多呢,有做的不周到的地方,希望老先生能多多包涵。”
話說完,她掀起眼皮,眼中露出幾分笑意,“當然,我會盡力把事情做好。”
許牧唐哈哈大笑,“我肯定相信你。”
進入病房,楚辭在葉文煜的指示下向許牧唐一一講解了病房的陳設以及注意事項,講到末尾老人明顯有些疲勞,葉文煜便出去找值班護士帶了份營養餐。
剛請的護工還沒來,楚辭乾脆留下來照顧老人吃飯,葉文煜回辦公室開會,易許還沒有離開的意思,獨自坐在醫院走廊發呆。
許牧唐吃了午飯很快入眠,楚辭給早晨送來的百合花灑了點水,回頭就看見易許站在病房門口安靜地看著她。
“方便出去吃頓午飯嗎?”
楚辭抿唇,抬頭看著他的眼楮,烏黑深沉,像兩顆冰冷的黑曜石。
她很討厭這樣的易許。
“醫院這段時間很忙,恐怕沒有時間。”
這是她第一次拒絕易許,開口時很艱難,說完卻渾身輕松。
不是不想,而是實在不知道該以怎樣的表情面對他,也不知道該用怎樣的方法走進他的內心。
“哦。”易許偏頭看了眼躺在床上安睡的男人,輕呵一口氣,“以後就拜託你了。”
楚辭握緊了手掌,雙眼死死地盯著他的衣角,在那片衣角消失在病房前終於鼓足勇氣開口“易先生,他是你的父親,對嗎?”
易許猛地抬頭,眼中冰層破裂,表情驚訝又狼狽。
楚辭把手攥的更緊,心髒跳得厲害,“易先生,你真是我見過的,最復雜,最看不懂的一個人。”
復雜的我都不知道該用什麼姿態來愛你。
良久,易許收斂了眼中所有的情緒,安靜又孤獨地望著楚辭的臉頰,聲音像是秋天瑟瑟的風聲“如果可以,我也不想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