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盼一直都很冷靜。
她看著陳鳳面部這一系列的細微變化,很清楚的知道陳鳳是心虛了,也是緊張了。
“把騙了童尚的五萬八,一分不少的還給他。”
清淡平靜的聲音在擁擠的屋子裡響起。
陳鳳一點胃口都沒有了。
她擺著一張臉,心裡有怨氣的道:“我從哪裡給他找五萬八?我一個月工資才多少?要這麼多錢,不是要我的命?”
“你騙錢的時候怎麼不嫌多?”
施盼被她這番言辭弄笑了。
不愧是陳鳳。
三觀比五官還要歪。
陳鳳聽見騙錢兩個字,心臟一抖,她又條件反射的看了她爺爺一眼,然後有點急的說:“你跟我到房間裡說。”
“就在這裡說。”施盼穩坐不動。
“這是我跟他之間的事,跟你有什麼關係?你能不能不要插手?”
陳鳳又氣,但又不敢大聲,只能控制著脾氣。
但這幾年她經歷了太多事情,脾氣早就變得暴躁,現在這麼剋制,更是渾身的毛孔都感覺到了不適。
施盼沒有回答她這種沒用的問題,而是反問道:“那你為什麼騙走童尚所有錢,還跑他公司鬧事,害得他工作也丟了?”
“我說了,這是我跟他之前的事,你只是一個外人,沒有理由插手。”
“那我告訴你,現在這是你跟我之間的事了。”
剛說完這句話,坐在一邊的老爺子看向了她們兩個人。
他伸長了脖子,很費勁的想聽清她們說的話,但怎麼也聽不清,有點發急:“你們在說什麼?聲音大點,我耳朵不好使,聽不見你們說啥。”
“爺爺,我們沒說什麼,你快回房間休息。”
陳鳳心驚肉跳的把老爺子扶回到了房間裡,出來時還把門關上了。
她臉色一變,壓著怒氣道:“剛剛我爺爺差點聽見了,我告訴你施盼,做人留一線,你別太過分了。”
“你怎麼不留一線?”
輕笑一聲後,施盼打量著她,聲音不急不緩地說:“你們一家人在這裡住了很多年,你從小在這裡長大,附近那些街坊鄰居全都認識你,你說,他們要是知道你在夜郎酒吧上班,還是個詐騙犯,你和你家裡人能抬得起頭嗎?你爺爺這身體,又能扛得住嗎?”
聲音很輕,威懾力卻十足。
施盼身上還有一種氣場,她只要稍微正色,就能讓人明顯感受到壓力。
眼前的陳鳳就是。
她討厭施盼,嫉妒施盼,但同時,也害怕施盼。
“我們這麼多年的同學關係,以前上高中的時候,我有一段時間也是真心拿你當朋友的,你現在就想這麼對我?”
“只要你還錢,再跟童尚道個歉,就不會有這些事情了。”施盼神色平平,沒有一點變化。
她知道陳鳳是在打感情牌。
但在她面前沒有一點用。
看她眼神波瀾不驚,不講一點情面的時候,陳鳳咬緊了下嘴皮子。
“我知道一條值五萬八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