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了看見了。急的跟燒了尾巴的小土狗兒一樣。”十里嘻嘻笑道,忽略常樂變黑的臉,“就知道你這丫頭心腸好,不然大爺我怎麼能天天跟著你呢?沒白疼你!”
十里一躍坐在桌子上,雙腿一盤,笑得很是老態。似乎在努力擺出一副慈愛老者的模樣。
“你才是小土狗!”常樂對著十里這張臉,很是自然地遺忘對面坐的是位需要尊敬的老者,“你怎麼附身在十里身上了?”
“那個菏止將俺孫侄女兒一撞,就知道她要做些妖怪事兒。十里是小老兒的親血緣,藏在她身上最好不過。”
常樂擔心:“那十里呢?”
“睡著呢。”百里很無所謂地交代了一句,“你別說,好久沒肉身,突然有了個肉身還挺好。等我玩上兩日,就還了。”
“大爺,您是親的嗎?”常樂發出來自靈魂的質問,“這是您的親孫侄女兒,您就霸著身子不想還了?”
“嘖,怎麼說話呢?小老兒我是那麼不憐愛後輩的人嗎?我這也是為了你好。”百里很有要大義滅親的意思,“十里這丫頭,平時嘴太囉嗦,小老兒打算讓她睡上幾天。讓你也清靜清靜。”
“別了。”常樂連忙拒絕。暗道,您可比十里嘮叨多了。
“可是百里大爺,也找不到離開的法子了?”
懷王突然出聲。
百里的表情僵了一下,正是被戳破事實的尷尬。
“我堂堂的黃大仙,怎麼可能?”
這話說出來真是要多心虛有多心虛。
常樂臉色已經陰沉的不得了。
見過坑爹的,見過坑娃的,現在見著一個坑孫子的。
“百里大爺,您真的相當不靠譜了!”常樂被他氣得團團轉,在榻前轉了兩圈,沉聲道,“上回您把我害得差點歸西,這回,十里不會也被您害得沒了命罷?”
“瞎說。”百里撇了撇嘴,一對眼珠子溜溜轉了兩圈兒,“上回,是我沒注意。這回,絕對沒問題。肯定沒問題。過兩天,我就走了。”
“剛不還說,走不了嗎?”常樂質問。
“我現在是走不了,等過兩天,那個小道士身子恢復了,我肯定是就能走的。”百里十分篤定。
常樂反應過來他說的小道士是誰,道:“你說的是齋主?”
“對對對,就是他。”百里頓時眉開眼笑,“那個小道士會有辦法的。”
一聽是將事情推到了柳成言身上,常樂人是放心不少,卻擔心皺眉。
“齋主捉鬼就用了心頭血,別到時候為了幫你,也把命給搭上。”
“丫頭,怎麼說話呢?”百里不悅地跳下桌子,“大爺我把誰害死了?你這一口一個搭上命,說的我害死了千萬條性命,是個十惡不赦的大魔頭一樣。說到底,我還不是為了幫你,要不是想你注意點那個女鬼,才不會耗著大把的靈力帶你到處亂逛,也不會被那個女人盯上,我藏身的容器也不會碎了。”
常樂被他炮轟的說不出半句話來。百里停頓了一下,扭頭就對上正看戲的懷王。
“還有你,怎麼著我也是幫了你。那個女人和那個女鬼都是為了害你。我要是不帶著丫頭過去,你們能這麼快發生真相?你現在脫離危險了,就回頭亂咬。看見丫頭這麼說我,你也不幫我一句,你這人是不是太不識好人心了?你知道咬呂洞賓的那條狗最後是什麼下場嗎?”
懷王目光逐漸幽暗起來,等百里停了,這才輕啟薄唇:“那條狗,怎麼樣了?”
一旁的常樂聽的,很是想將百里那張嘴給縫起來。他沒事兒,非得罵懷王作甚?
他沒事兒,非得罵人?
說話就不能好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