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樂瞪大眼睛,脫口而出:“我什麼時候欠你一萬兩白銀了?”
“怎麼?想借著記不得事賴賬?”懷王眯起眼睛,含笑打量她。
柳成言聽出些門道來,含笑搖頭,轉身出門,去前店找皮蛋兒去了。
常樂見柳成言走了,有些心虛,僥倖心理讓她還想再裝一會兒:“沒有,就是覺得你笑起來不像個好人。定然是坑蒙我的。”
“你又不記得,怎麼就說本王坑蒙你?沒看見剛剛那人也沒幫你說話,直接就走了嗎?”
“誰知道他和你是不是一夥兒的。”
常樂欲哭無淚,眼見著一萬兩白銀就要壓在身上,她就要莫名其妙地背上鉅債,彷彿人生都灰暗了。
懷王從旁小桌几上拿過之前賜給常樂的那把摺扇,一副“誠不欺你”的表情道:“你當初,就是用一萬兩買了這把扇子。”
“嘁。”常樂不悅地嗤了一聲,從他手裡奪過扇子,“那我是不是可以把這把扇子再賣個一萬兩?”
“自然不行。”懷王搖了兩下金骨扇,“這是皇帝御賜,你賣了是要殺頭的。”
常樂垮下臉來:“既然是皇帝御賜,那我為什麼還要花一萬兩買?我是傻得嗎?”
“你還真是個傻子。”懷王不可置否。
這個天兒是真的沒法聊下去了,常樂翻了個白眼道:“懷王,你到底坑過多少無知少女?”
“本王向來不欺無知少女。”懷王挺直腰背一派凌然,“目前為止,本王只逗過一位無知少婦。”
不必說,這位無知少婦,就是她了。
“那我還真得感到榮幸是不是?”
“確實如此。”
常樂仰天一嘆,再低頭時,已經恢復了正常:“我昏迷了幾日?”
懷王道:“不多不少,七日。”
常樂斜眼上下再打量了他一番,很是嫌棄地抿唇:“您這意思,今兒個本來應該是我的頭七?”
“哪兒有人這麼咒自己的?”懷王悠然含笑,說的話明裡暗裡就是在承認常樂所解釋的意思。
“真的,你這種人,能找到媳婦兒就怪了。”常樂氣得心肝兒疼。
懷王不以為然。
常樂忽然安靜下來,擰著眉頭想了半晌,好容易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兒來。
“張長修是不是還沒給我和離書?”
懷王沉吟,對上她詢問的目光,認真地眨了下眼睛。
常樂難得見他能認真幾回,隱隱有些擔憂。
“很明顯,他給你的只會是休書。”
聽完這句話,常樂很是無奈,放鬆了腦子裡緊繃著的那根弦。還以為他能說出什麼重要的事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