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疼疼疼,本大爺要不行了……”經過劉三的勸阻,皮蛋兒叫的更加囂張了。
常樂搡了搡小石子,道:“你快些去罷,不然皮蛋兒還不知道要鬧出什麼花兒來。”
小石子咬咬牙,胖胖的身子一轉,氣呼呼地跑了出去。
常樂在桌子旁撿了個椅子坐下,一手撐著腦袋,雙目麻木地盯著皮蛋兒。他還在鬧劉三,繼續著剛剛的表演,以掩飾自己不是為了小山楂才鬧得。這種小把戲,常樂真的見的多了。
“待會小山楂過來了,你就在地上扭?”常樂挑眉提醒,“你現在是個病人,應該躺在床上,裝的越嚴重越好,嚴重到說不出話來最好!”
空氣沉默了一刻。
皮蛋兒弱弱的聲音冒了出來,兩隻手無力地在劉三面前亂抓:“我要不行了,不行了……”
劉三暗道夫人好計,看戲一般瞧著皮蛋兒,也不理會他。
“快,抱我到床上去歇著……”皮蛋兒右眼睜開一條縫,瞧見劉三無動於衷,眉頭一皺,雙手一垂,腦袋一偏,舌頭一吐。這樣子,是徹底暈死了過去。
劉三也念著早些解脫,立馬將他抱了起來,道:“好嘞。”
接下來的時間裡,皮蛋兒真的安靜如處子,一句話一丁點兒聲響都沒。
“夫人真是厲害。”劉三悄聲誇了常樂一句,耳朵邊兒沒了嗡嗡聲,頓覺生活之美好。
常樂抿唇一笑,問道:“太守什麼時候出門去抓都尉夫人的?”
“才走沒多久,也就半個時辰罷。也不是抓,老爺就是帶人去請都尉夫人來對質。不過,將衙門裡的人都帶了出去,不是搜府也會將都尉府給圍起來。”
……
都尉府,張長修站在院子裡,孫頭帶著衙差將都尉府各出口圍住。
此時,都尉不在,都尉府的兵侍排成一排,怒對張長修。早有人去兵營請都尉回來。
都尉夫人穆英君氣勢洶洶從後院到前來,那威風的模樣如同腳踩日月星辰。
“太守今日帶人到我都尉府,是想幹啥?”穆英君雙手一插腰,活像個母老虎。
“有人證,城中接連殺死乞童的兇手乃是野人所為,而全城見過野人、與野人有過交集的只有都尉夫人。”張長修臨危不懼,面色不改,一一道來,“內子,不是還為都尉夫人畫了一副野人像嗎?”
都尉夫人認識野人的事兒,就是從小年宴上那群貴夫人嘴裡傳出來的。而且傳的神乎其神,甚至最後竟說都尉夫人與野人一同吃過生肉,喝生血,睡樹洞,是個極為可怕的人。
穆英君聞聽張長修問責,心裡也猛一“咯噔”,暗說真是當年救她的野人來了十三郡傷人?可穆英君堅信,大腦袋是不會做出這等害人之事,他只會救人。況且,此去那座深山,可是遠的很。
大腦袋,是穆英君給野人隨意取的名字。
“野人那麼多,你憑什麼說就跟我有關?”穆英君怒氣懟回去。
張長修板著一張臉,道:“這只是猜測而已,現在請都尉夫人去趟衙門,只是為了瞭解情況。除此之外,還請夫人將內子畫的那副野人畫像交與本官給受害者識認。另外,請都尉夫人允許,本官搜查府內,看是否有野人的出沒跡象。”
“張長修,你未免太大膽了,竟敢帶走都尉夫人,還想搜查都尉府?!”穆英君旁邊的一個長官模樣的軍官怒喝。
穆英君也不攔著,偏頭盯著張長修,一臉不屑。
“本官是在辦案,誰都查得。若是都尉府不配合,本王便以妨礙公務之罪論處。再者,都尉府如此抗拒,莫不是真有貓膩?”張長修不急不緩地應對。
穆英君眉頭倒豎,單手叉腰,另一隻手從軍官腰裡抽出長劍,直指張長修。
“姑奶奶人清影子正,哪兒來貓膩。不過這府,姑奶奶在,你就搜不得!不過是個太守,欺負媳婦兒的傢伙,讓你進都尉府,姑奶奶都嫌髒了。”
穆英君對他們家的家事兒沒什麼興趣,最厭煩的就是聽一群婦人為些家長裡短鬥來鬥去。
但奈何,張長修上回破盜竊案的時候,將她夫君溜了一圈。明著讓都尉幫忙,背地裡又準備另一套,關鍵是還去請了懷王那個養老的幫忙。說是為了案子著想,但就是在欺負她家夫君傻,也是瞧不起他們都尉府的能耐!
都尉調教出來的兵將還比不上養老閒王的親衛了?
面對穆英君的刁難辱罵,張長修面子上寒了幾分,冷聲道:“十三郡,本官與都尉職責不同,在管理百姓整治郡城上,本官便是長。便是懷王犯事,這懷王府也搜得,如何搜不得你們都尉府?夫人再不識時務,本官也不必調查夫人與殺人兇手的關係,直接以妨礙公務罪責打入牢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