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樂搖頭:“沒有,可能就是沅湘宮的陰氣太重,被陰氣侵體,過段時間就好了。”
“早知道榛嬤嬤會現行,便不讓你跟去了。百里大爺確實是不靠譜,以後當真是不指望他能保護你了。”
懷王長長地嘆了一聲,卻注意到常樂還是面無表情的木楞樣子,並沒有如往常般往下接話,將百里大爺說上一頓。
難不成當真是被榛嬤嬤給嚇壞了?
沉思的常樂再次開口:“榛嬤嬤將當年事情發生的情況都告訴給我了,我或許可以幫忙,這樣也不可以去參與查案嗎?”
懷王的眸光閃了閃。
“榛嬤嬤都告訴你了?”
“嗯!”常樂點頭,“她希望我可以助她一臂之力,她不方便出面,懷王你又不想管,就想讓我監督案子的進展。”
懷王猶豫幾分,還是沒忍住,道:“那你便說說,當年,本王的母妃是如何被人害死的。”
“當年,沅貴妃正在殿中替先帝做靴子,先帝身邊的江內侍跟平常一樣,奉了先帝的命令給娘娘送去她最愛吃的綠豆酥。當時,就只有江內侍,魏總管沒有跟著,雖然問了一句,卻是沒有在意。結果,那綠豆酥中竟是被下了毒,娘娘吃罷便開始痛苦掙扎。榛嬤嬤和幾個宮人想出門求救,大殿的門卻是被從外面鎖上了。娘娘在掙扎之中,無意間打翻了燈燭,手忙腳亂之際,火勢越來越大,最後,一屋子的人都葬身火海。”
常樂說罷,再看懷王。不知何時,懷王已經閉上了雙目,身體微不可見地顫抖,連呼吸都十分輕緩,怕暴露聲音中的顫抖。
“殿下,你可知道,當時娘娘身中劇毒掙扎的模樣,有多慘不忍睹嗎?”
常樂的聲音幽幽響起,如同鬼魅。懷王驀然睜眼,正對上常樂無辜呆愣的雙眸,彷彿剛剛的話不是她說的一般。
馬車依舊平穩地行駛,外面的日光透進來,映照在常樂身上,顯得有幾分清冷。馬車裡的光線,多少還是弱了些。大抵是氛圍所致,懷王越看常樂越覺得哪裡怪怪的,對常樂多了幾分警惕之心。
“你剛剛說了什麼?”懷王皺眉質問。
常樂一頭霧水地笑了笑:“我說了你母妃是怎麼死的呀。”
“你的最後一句。”
“一屋子的人都葬身火海。”
懷王稍稍吐了一口氣,揉了揉眉心。深覺自己是被榛嬤嬤給逼瘋了,竟然都出現了幻聽。
“難不成,你以為我說的是——殿下,你可知,娘娘七竅流血的模樣?”
懷王兀地抬眼,常樂的臉已經近在咫尺,且在獰笑!
幾乎是第一時間,懷王伸手掐住了常樂的脖子,將她整個人懟在車廂壁上。因著動作劇烈,馬車隨之顛晃了兩下。
外面的車伕不明所以,極力將車子控制好,想開口問上一句發生了什麼,卻是不敢問。
常樂整個人後背緊緊地貼著車廂壁,脖子被人禁錮著,卻毫不畏懼,依舊笑的猙獰詭異。
懷王低聲怒喝:“你竟是上了阿常的身!快些從她體內出來!”
“殿下,你便是這麼對老奴的嗎?”常樂的聲音也變得尖銳起來,“當真是人走茶涼,老奴死了如今歸來,竟被殿下如此防範憎惡。”
懷王的另一隻手死死握成拳頭,眼角的紅意淚光還未完全褪去,一張臉已經不經意間冷淡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