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樂猛地直起腰,往易河盛旁邊靠了靠。末了,沒忍住,一下子躥到司伯言旁邊,踮起腳仰著頭朝他的耳朵邊提醒。
“別去沅湘宮!”
說完,常樂一個沒站穩,壓到了司伯言的身上,死死抓住他的胳膊,這才穩住身形。
單內侍和易河盛再次被這個動作給嚇到,眨了眨眼睛,憋著氣兒。
這女子,公然勾搭陛下!
常樂站好,下一秒就要跑開,耳邊聽得司伯言的輕聲低語。
“那兒是懷王母妃住的地方。”
當即,猶如晴天霹靂,常樂就杵在原地,呆呆地仰頭看著司伯言。二人距離不過咫尺,常樂能從司伯言深褐色的眼中看見自己的倒影。但這時候,她沒想到其他,還停留在震驚之中。
沅湘宮是懷王的母妃住的地方。那個一片廢墟,被火燒過的地方,是懷王的母妃呆的地方。那當年是發生了什麼,才會成這個樣子?
懷王的母妃是被燒死的嗎?
司伯言靜靜地凝視著常樂,此時如此近距離的打量,發現她額上被碎髮掩蓋著的傷疤,瞧著不深不淺,但就是在那裡。如果宮裡哪位妃子有這麼一道疤痕,定是要想盡辦法去了的,畢竟,這樣也算是破相。
這應當,便是她當年被張長修氣到觸柱而留下的罷。
瞧了會兒,大抵覺得這個站勢不太對,司伯言剛想開口,便看見她眼中閃過一抹恐懼和厭惡。還沒鬧明白,她人已經後退了幾步,連退禮都沒行,便走了。
司伯言錯愕地瞧著常樂離去的背影,眉頭不由緊鎖。莫名地,有些在意她剛剛的情緒,到底是從何而來?
單內侍瞧著司伯言駐足觀望,心裡頭隱隱有不好的預感,但也不敢說,也不敢問他接下來要去哪兒。好容易等司伯言動了起來,才發現他要原路返回。
“陛下,這是不去了?”單內侍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司伯言此次過來,本來也是打算去沅湘宮的。每年中秋的這個時候,他都不忘到沅湘宮轉上一轉。
“不了,先回罷。”司伯言輕飄飄的說了一句,人已經先走了。
單內侍連忙跟上,心裡頭還不忘記琢磨。只一瞬,便反應過來。
常樂剛剛說的有鬼的地方,該不會就是沅湘宮罷!
“過兩日,去將不為道長召進宮來。”司伯言吩咐。
“是。”單內侍緊忙答應。
看來,沅湘宮是真的鬧鬼了。
但單內侍也是好奇,之前有風聞,說是沅湘宮鬧鬼,但是陛下都沒怎麼放在心上過,怎麼這個常姑娘一說,陛下立馬就要請不為道長了?
陛下對這個常姑娘的信任,還真是沒由來的。
前頭,司伯言走著,忽然道:“懷王什麼時候進宮?”
“按懷王一般的時辰,都是等了壽宴快開始才進宮。”單內侍估摸著說。
司伯言道:“讓他現在便進宮來罷,晌午同大長公主吃箇中秋團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