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此時,草倉那邊傳來訊息,說是大火已經徹底滅了。司伯言立馬帶著所有人去了草倉檢視金庫。
常樂本來是懶得再顛簸,不想過去湊熱鬧,想和懷王留守原地。但是司伯言說需要她指證那個洞口的位置,證實她說的話,常樂就只好一起跟著。
一些不夠格的大臣和所有的女眷都留在了原地。
司伯言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到了草倉。
草倉已經被燒的只剩下一些斷木殘垣,到處都是黑黢黢的,菸灰厚厚的幾層,風一吹就飛揚。離得近的人,很容易就被糊上一臉,整個人蒙上一層灰紗。
進入金庫的道路已經被人探明,那人出來時就跟從煤炭堆裡爬出來似的,黑黢黢的。如果不是現在場合不合適,常樂能直接笑出聲來。這裡剛剛還是她的噩夢,現在她一點也笑不出來。
“陛下,您還是別親自進去了罷。”有人看這場面太過汙穢,就企圖阻攔司伯言。
司伯言將袍子一撩,抬步邊走,道:“前面帶路。”
立馬有人在前面帶路。司伯言跟在帶路人的後面,他身後跟著幾位德高望重的大臣,其中還有丞相。常樂和懷王就跟在他們這些大臣的後面,在他們之後就是被押著的駙馬和右將軍。
從草倉下到金庫的道路也是黑黢黢的。引路的將軍說,這裡因為大火,出現了崩塌,他們好容易清理出來。等到了石門口,他們卻是無法開啟,找不到機關在何處。
一行人被攔在了門外面。
“常樂,這個地方可就是你們出來的地方?”司伯言開口詢問常樂。
常樂聽見問話,立馬到了司伯言旁邊,瞧了瞧緊閉的石門,點了點頭確認。
“我們就是從這兒出來的,當時易二小姐在牆上找到的機關,是在一個油燈裡面。”
“機關找到了嗎?”司伯言雙手負背,詢問領路的將軍。
領路將軍搖頭:“無法找到。”
司伯言沉了沉,又喚:“駙馬。”
駙馬走到跟前,行禮道:“此處臣也是第一次來,還不知道草倉下面藏有這麼個地方,也不知道機關在何處。”
司伯言偏頭瞥了他一眼,見駙馬躬身頷首,很難看清表情。臉色微涼,他相信駙馬現在是在竊喜。
疑怪要放火燒草倉,看來是想觸發此處的應急機關,好讓他們無法進入,這樣就有理由相信他的鬼話。
常樂現在就跟駙馬對上了,不信邪地在石門上下左右的來回走動,尋找著蛛絲馬跡,只要能把門開啟,肯定就能證實駙馬的罪行了。
“你還是好好歇著罷。”懷王將蹲在地上常樂拉起來,看見她一身的黑灰很是無奈,“駙馬他們是早就料到有這樣的事兒,不會輕易被你找到的。”
“那沒準兒傻人有傻福,就找到了呢?”常樂樂觀地想著,還想再找,但被懷王眼神威脅,只好乖乖地跟他走。
那廂,司伯言不想再等下去,冷聲道:“既然找不到,就讓人砸開。砸開了再來看。先將駙馬和右將軍押入圭都衙門,交給馮希仁。”
說罷,司伯言轉身就走,身後兀地一陣轟隆隆的響動。
眾人立馬將司伯言圍了起來,警惕地觀察響動的地方。發出聲音的地方正是那個石門。
而常樂和懷王正站在石門前,很明顯,石門應該是被他們兩個給開啟的。懷王更是一副剛剛從哪裡跳下來的樣子,更加佐證了大家的想法。只有司伯言注意到了懷王手裡捏著一條項鍊墜子,可不就是他的那塊紅寶石。看來此事,另有蹊蹺。
“石門……開啟了。”
常樂盯著石門喃喃地說道。剛剛他們正要走的時候,紅寶石就又有了異動,瘋狂地往上飛,想要把常樂拽到天上去。
懷王當時眼疾手快,立馬就把項鍊從她脖子上拽下來。順著紅寶石飛起的方向,一躍而起。跟著紅寶石的指引,在石門的頂上發現了個機關,將石門給開啟了。
駙馬看見石門被開啟,就知道是他們兩個觸發了石門頂上的機關,那是石門的應急機關在觸發之後的第二道機關。這都能被發現,駙馬不禁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內部出現了細作,要不然他們不可能知道。
懷王的手腕一轉,悄無聲息地將紅寶石收到了袖子裡,朝著眾人笑道:“這麼簡單的機關,你們都找不到,還是要靠本王出手。”
眾人立馬鬆懈下來,司伯言從圍著他計程車兵中間走出來,徑直走向懷王,輕飄飄地瞟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誇了一句:“懷王可真是厲害。”
“多謝皇兄誇獎,也就那麼一點點厲害而已。”懷王笑眯眯地回了一句,拉起常樂就在前面打頭陣進了石洞。